亂步坐在他邊上,還是氣鼓鼓的模樣,也不知是因為記不住好玩的夢的內容,還是因為剛才被鶴見強行趕到了副駕駛座。

“這又不是鳥,是一個帶攝像頭的機器。”

一子與二子坐在鶴見身邊,鼓掌。

不愧是鶴見經常掛在嘴上的世界第一名偵探,真厲害。

亂步敏銳地注意到了鶴見的眼神往旁邊漂移了一瞬,甚至還帶了點無奈,“怎麼?那兩個座敷童子又說了什麼?”

他的語氣中透著不滿,後座本來是他的位置,就為了讓這兩個妖怪上來,哼。

鶴見有點慌,但是一子和二子似乎很喜歡亂步,眼神亮晶晶地盯著自己,要她幫忙傳話。

她深吸一口氣,“她們的名字是一子和二子,她們剛才說亂步很厲害,不愧是、” 鶴見閉了閉眼,“不愧是我經常跟他們說的名偵探大人。”

她的臉頰還是如玉一般的雪色,和服衣襬下雙手的手指卻緊緊地絞在一起。

江戶川亂步看起來似乎很是勉強地點了點頭,“看在她們還算有眼光的份上,寬宏大量的亂步大人就把後座讓給她們吧。”

但是翹成貓貓嘴的嘴角卻將他的好心情暴露無遺。

諸伏景光手指敲打著方向盤,喚回車上其他人的注意力,“先把機器鳥的事給我解釋一下啊,鶴見。還有,原來跟上車的是座敷童子嗎?兩個小姑娘?”

根據亂步嘴裡的“她們”,景光猜測道。

“就是亂步說的這樣,是機械做的,有攝像頭和天線等。”

啵。

透過後視鏡看到自家妹妹嫩白的手指攥住鳥頭頂上的兩簇豎起的羽毛,並使力拔了下來,諸伏景光瞳孔地震。

平穩行駛著的黑色轎車在盤山公路上甩了個漂亮的s型。

“二哥還要看嗎?雕鴞的翅膀和腳都能拆下來的,我已經學會了。”鶴見自信滿滿,打算給景光露一手。

“不、不用了。”諸伏景光的聲音難得這麼飄忽。

重新把天線按回到鳥頭上,鶴見忽然注意到了一點不対勁——

“亂步你從哪裡知道一子、二子是座敷童子的?”

亂步能推理出妖怪的存在、人數和小孩子身形,這並不令人驚訝,鶴見也沒打算瞞著。但是,從來都対靈異傳說不感興趣的他能直接說出妖怪種類的名稱,這就很奇怪了。

“這也算是家喻戶曉的妖怪吧。”

亂步並不打算說出這是剛才忽然出現在腦海中的詞彙,在這之前他還真不知道小孩子樣貌的妖怪就是座敷童子。

等鶴見講述完霧之幻境裡經歷的事件後,她帶著沉重的疲憊感癱在後座上,大腦完全停轉,只好聽著前排的兩人分析。

嘴角的撕裂傷是因為人魚肉,那麼脖子上的小傷口——

“那個吃人鬼,是可以透過某種方法把人類變成自己的同族嗎?”

亂步一針見血道。

鶴見完全不打算問対方是從哪裡看出來的,只是點頭回應。

諸伏景光明白了亂步的意思,“商人先是被強行變成了鬼,然後才被塞了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