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閒。

他伸過來的手掌掌紋清晰,帶著常年握劍持刀的繭意。

麥色肌膚下青筋若隱若現,遊動著卻仍能著蓄勢待發?的力量,讓人不禁發?散地?想,等這?陣力量爆發?之後,又是何等的驚人。

她當然知道這?雙手有多?可惡。

翁綠萼不再猶豫,將手遞給他,下一瞬,耐心?等到獵物乖乖上鉤的男人握緊了那?只柔荑,另一隻手落在她後腰,一使力,她的雙足就重又踏上這?片土地?。

“累了沒有?”

就著攬住她腰肢的親暱姿勢,蕭持帶著人往驛站走去。

翁綠萼拍他的手,可惜這?人皮厚,不怕疼,握在她腰間的手就是不肯落下去,她也就隨他去了。

“我坐在馬車裡有什麼累的。”翁綠萼扭頭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倒是夫君在外?騎馬,一身塵土,臉皮瞧著又厚了兩寸。”

說話間,有什麼溼漉漉的東西蹭過她的手。

翁綠萼順勢輕巧地?掙脫蕭持落在她腰間的手,摸了摸挾翼,看著那?雙帶著滿滿期待的大眼睛,她有些為難,回頭看蕭持:“它?最近是不是吃太多?糖了?瞧著有些胖了。”

蕭持先前才被她陰陽過一道,這?下也學著她的語氣,哼聲道:“無妨,馬隨主人,臉皮厚,顯胖。”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都忍俊不禁。

翁綠萼看了蕭持一眼,拍了拍挾翼的馬頭,幾句話哄得?它?踢踢踏踏地?自?個兒?走去馬廄吃草,她這?才又轉身,繼續去哄臉皮最厚、心?眼又最小的男人。

張翼看著那?雙登對背影消失在二樓拐角處,慢慢收回視線。

這?處驛站打理得?不錯,屋內擺設不多?,但勝在乾淨整潔,杏香和丹榴手腳十分?麻利地?換上了從平州帶來的被衾等一應物品,很?快,原本冷清的屋子裡就多?了幾分?溫馨芳氣。

蕭持一早就發?現了她手上多?了個新鐲子,等女使們都出去了,他捏了捏她的手,拿過來看了看:“之前沒見你戴過翡翠鐲子。”

這?鐲子,看著隱隱有些眼熟。

翁綠萼將鐲子的來歷,那?枚印信還有瑾夫人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如實告訴了他。

蕭持垂下眼,一時沒有說話。

她笑著伸出雙臂,翡翠鐲順著那?截雪白藕臂滑落,繞過他脖頸時,他也能感受到翡翠的冷感。

“我得?到了你阿孃的認同?,你不為我高興?”翁綠萼佯裝不快,但語氣裡的開心?卻滿得?藏不住。

蕭持嗤了一聲:“過日子的是你和我,她認同?頂什麼用。”

可他看著明明也很?高興,嘴角翹得?老高。

翁綠萼咬了咬他亂動的喉結。

看來這?口是心?非的毛病,不僅她一個人有,連高高在上的君侯也逃不掉。

因要照顧隊伍裡的女眷, 並?沒有像急行?軍那般晝夜兼程,一個?多?月之後,她們總算踏上了豫州的土地。

九州之中, 故為豫州。

這座古城連吹來的風中都帶著歲月沉澱後的厚重氣息,它?的建築風格與人文風情?有別於雄州、平州, 翁綠萼都忍不住掀開車簾,透過一角縫隙去看馬車駛過時?與她緩緩擦肩而過的豫州街道。

豫州的街道極寬,街道兩旁載著高達數丈、葳蕤綠意的槐樹與榆樹, 乾淨整潔的街道上樹影隨風婆娑, 偶而有幾片落葉晃晃悠悠地墜入路旁的積水溝。

連過往的百姓攤販們臉上都帶著從容閒適的神情?。

馬車緩緩停下, 蕭持翻身下馬, 大步走過去叩了叩車廂,等到門開啟, 他沒讓女使?們動手, 扶著翁綠萼走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