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

於是櫻子張開手臂,落下的影子有些像想尋找依靠的張開翅膀的幼鳥。

沒什麼遲疑,琴酒乾脆地把她攬過來,生疏地,有些像父親一樣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櫻子,”他狀似平靜地喚著。

“假如想索要一個擁抱,你隨時可以說,會有很多人願意給予。”

因為這就是櫻子的異能力,沒有人能拒絕愛她,再是吝嗇的人也都會慷慨地給出此生最大的善意和愛,他們寄託一切希冀盼望,祈求她的回應,也毫無保留地祝福著她。

櫻子幾乎是趴在琴酒的身上,一頭紮起來的頭髮逶迤落下、肆意地鋪開,手臂抱著他的腰身,用力地收緊了,但那力道並不足以使另一人感到緊實悶沉,她想抱滿懷,但琴酒身體向後靠著沙發背,就只好抓緊了他的風衣。

兩張胸膛貼得近,都能感受到另一人心臟的震動還有呼吸的節奏,她埋著臉,動作輕微地搖了搖頭,聲音悶悶地,“不一樣。”

有哪裡不一樣。沒有等到琴酒出聲問,櫻子慢慢地吐出口氣,是今天第二次這樣嘆氣,可她又不懂得,蹙著眉貼在琴酒胸前的衣服上。

“就是,不想要。”

任性地不想要那些擁抱,卻要琴酒抱她,還一抱就不撒手,她有些依戀,而在這之外,則是微弱的惶惑和無助,她茫然地想找尋什麼,可又都想不明白。

……

就好像幼年時的櫻子在某一日突然認知到世界,而後慢慢覺醒自我,她也在剛才忽然就覺得,她有點不喜歡‘人’了,那些陌生的、和她沒有交集的人,不想要再靠近,也不想要他們給予她任何情感。

——和最初時候一樣,漠視她就好。

年幼的櫻子可以懵懂無知,只憑生存本能地令見到她的人都給出自己全部的情感,把善意和愛給她,叫她能夠存活下去,也要更好地生活,可長大一點的櫻子卻又並不想要那份輕易得來的感情。

那些人有很多的人,早已經數不清了,他們大多數人櫻子都記得的,但很少想起過,她輕眨著眼,目光虛虛地沒有著落,可是她說的‘不一樣’,又好像有在櫻子自身和很多人都在變的情況下,琴酒卻幾乎沒有變化的意思。

他沒有什麼變化,始終是成年、狀態最好的模樣,不變年輕也不老去,不和許多人一樣眼尾添上褶子,他還是很有力,脊背挺拔從不彎曲,頭髮會有長長,但速度很慢。

琴酒是不變的大人,於是在她茫然的時候會帶來一些安全感。

趴在他的懷裡,被輕輕拍著脊背,他們都不說話了,但室內似乎有溫情默默流淌,氣氛祥和得讓櫻子慢慢不再亂想,但那一點莫名的、極其細微的委屈和不開心還在,臉頰貼著他的銀髮蹭蹭,更像一隻纏著人的幼鳥。

琴酒道:“永遠不能解除你的異能力。”

他是組織培育出的最頂級的殺手,自然有最冷酷心腸和謹慎敏銳的觀察力,他早知櫻子的異樣,也曾警告過她……櫻子一旦解除異能力,或許他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她,那是百分百絕對會發生的事情,而在他還被那份強制霸道的異能力控制的時候,卻不能不為她憂慮。

那是極其可怕的異能力,即使清醒過來的琴酒不顧那份被精神控制的恥辱,考慮到利益而不殺她,可一旦將她帶入組織,則要麼進實驗室,要麼洗腦控制成為一個合格趁手的工具,永遠都不可能再有自由。

他輕撫著櫻子的頭髮,左手準確無誤地找到她腦袋的位置,支撐起她的下頜,以掌心溫柔和緩地揉按著,很像是在給小貓撓下巴,也彷彿帶著安撫的意味。

“聽話,櫻子。”他道,當那雙呈墨綠色深沉至極的眼眸微闔時,竟流露出幾分笑意。

當每次出來時,他們肯定不住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