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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究,無人為他們完成遺願、討得一個公道。
佑樹看不清外界的,是當年那一批孩子裡還剩下的一個告訴他,‘誒,新聞上報道的人,和你好像啊’,地址早已記憶不清了,但是‘門前那是棵棗樹嗎?枯萎了啊’,那是母親在懷孕時就種下的樹,希冀他們一併長大。
佑樹沉沉睡去,總是疼痛著的畸形的手臂垂落,渾身都卸下了氣力,呼吸聲漸漸轉停,眼角的淚痕乾涸,耳畔的風聲寂靜了。
黑暗之中湧現出了光,有不大的女孩子步伐磕絆,身上套了件糊了泥的罩衣,她喊著‘哥哥、哥哥’,一路跑過來牽住他的手,他們一併向前走去,在即將告別黑暗、在最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芒中,伸出了一雙滿是裂口和傷疤,卻令人感到溫暖的手。
佑樹毫不遲疑地牽著幼童跨越過去,經年勞作的婦女抱起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她的面龐隱在光中,旁邊還有身形高大然而佝僂著的男人站立,幫她扶著兩個孩子、分擔一點重量。
……
這裡是人間。哪裡都是人間。
櫻子想不到自己會想些什麼、在想著什麼,她總是不明白,似乎這一刻應該感到怎樣的情緒、滋生出情感,可她的呼吸聲慢慢,看著蒼蠅亂飛,又什麼都不明白。
這裡有很沉重的悲傷,還有太多太複雜的情感,她一時半會兒理不清,揪著自己的頭髮,再看一眼佑樹。
他‘睡去了’,而櫻子扯了扯自己頭上的兜帽,又原路返回,邁著輕巧的步伐,遇到水色渾濁的小水坑就跳過去,沒有回到之前的街上,而去到了別的地方,走在別人家的院外,有火紅的石榴花開了。
仰頭看了那株石榴樹會兒,她從巷子裡鑽出去,然而一下撞在別人的腿上,按理說是不會多痛的,可是他太過瘦削、骨骼突出,硬邦邦的骨頭就讓腦袋痛痛。
一時不知道捂額頭還是也很痠痛的鼻頭,因為她很笨地不知道怎麼反應的模樣,和她相撞的人遲疑了下,最終冰冷的手替她撫在額頭上,另一隻手揉了揉她鼻根又輕輕捏住鼻尖,微冷的溫度傳達過來,就讓疼痛感稍減。
櫻子不大開懷地看過去,掠過飄在眼前的散發,看到了他一頭銀藍色漸變的頭髮,頭頂是璀璨的銀色,到發末-或者說發尖,兩種說法似乎都可以,到鬢邊的時候就變為了漂亮至極的銀藍色,他的頭髮微卷,部分貼在鬢邊,腦後的頭髮更長些、披在身後。
神情刻板冷漠的男人有著深邃眉眼,那一雙藍眼眸亮而冷,他蹲下身看著面前的小孩子,很意外地體貼。
其實在從巷道外走過時就留意到其中有個孩子,蹦蹦跳跳的腳步聲輕快,在耳中根本讓人不可忽視,但在巷口‘恰巧’地相遇、她要撞上來時,因瞥去了一眼,他沒有避開,任由她撞在自己腿上,又露出僅有一點兒委屈的神情。
男人的目光冷清,即使看著人也像是什麼都沒映入其中,冷漠的神情卻與輕柔的動作形成了極大反差,他撫著她的頭,低沉生硬地道:“小心一點兒。”
可是櫻子不等他抽回手,一把抱住了,還把腦袋在他手上蹭蹭,一股腦地把自己貼上去不撒開了,很是輕聲軟和地道:“……克里斯,”她不記疼,一下好奇了起來,“你要去哪裡?”
銀藍色的眸子與她的眼眸對望,他沉默了會兒,“去做大人該做的事。”他穿著的服裝有些像是宗教士,嘴角的弧度沒有一刻更易,面部的線條要稍微飽滿一點點,也更加冷硬,就和之前落魄畫師的模樣不同,讓人分毫聯想不到一處去。
克里斯看一眼她身後的巷子,然而沒有深究,只是看她鞋邊沾了些淤泥痕跡,就從懷中取出條手帕替她擦拭,有嗅到什麼氣味,然而他毫不在意,在替她打理了一身上下後,就直接一把抱起。
時隔幾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