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拙在宋崖詞的房間內十分守規矩。

他先是趕在安裝的師傅來之前先收拾出一塊空地,再把宋崖詞的東西用布蓋上,搬到角落裡。

現在安裝的師傅離開,他也只是老老實實地擦桌子、櫃子,不該看的都不去看……

努力剋制亂七八糟的好奇心,盡心盡力打掃衛生的餘念拙突然聽到一道開門聲。

這聲音讓餘念拙暫時停了打掃衛生的動作。

他在這一片窮的人盡皆知,大白天的,誰會來這裡做賊?

餘念拙開了門縫,手裡拿著掃把,人已經戒備起來,只等著那人闖進來時候用最快的速度衝出去,然後給人當頭一棒——

可,在看清闖進來的人後,餘念拙所有動作都停了。

是宋崖詞!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可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餘念拙著急地在房間內轉了兩圈,也沒找到合適的藏身位置。

床縫太小了,他藏不進去,櫃子裡剛剛打掃乾淨,進去也不太好……

就在餘念拙咬著牙決定要跳窗時,腳步聲竟然逐漸變小了……

這個總計84平的小房子一共就二室一廳,宋崖詞不回自己的房間,不就是去了他的房間?!

餘念拙感受著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的心臟,再一次緩緩推開門,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敞開著門的臥室……

奇、奇怪,宋崖詞去他的房間做什麼……

一向聰明的餘念拙突然變得木訥,腦子也被臉上過分滾燙的溫度影響,變得遲鈍起來。

該不會、該不會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接近我……

可僅存的理智還是催著餘念拙在宋崖詞察覺到自己還在家中之前躡手躡腳地離去了。

他要在宋崖詞回醫院之前在病床上躺好,否則不好解釋今天的事情……

而餘念拙的房間內,著急翻找東西的宋崖詞還真沒注意到房間內的動靜。

等他找到玉牌後,房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宋崖詞拿了個小挎包,把玉牌塞進去,又在去醫院的路上給餘念拙買了一份豬骨湯、一籠蒸餃。

緊趕慢趕在下午三點回到了餘念拙的病房。

買飯買了快四個小時的宋崖詞心虛地把還冒著熱氣的飯遞了出去。

“那個…路上堵車,又慢了些,你餓了吧?快吃飯……”

“謝謝。”

餘念拙耳根的紅還沒有徹底退下,腦子裡也是渾渾噩噩的,根本沒有思考宋崖詞的行程有什麼不對勁。

接過飯就開始悶頭吃。

吃著吃著,查房的護士進來了,看到還坐在病床上的餘念拙愣了一下。

看著眼前兩個年輕的少年,還是多嘴囑咐了幾句。

“你腿上的傷連骨裂都算不上,張醫生不是說了,讓你儘快出院嗎?醫院現在正缺床位,你就回家靜養吧,還能省些錢。”

餘念拙尷尬地點頭,“好的,謝謝。”

等護士走後,餘念拙嚥了最後一口蒸餃,然後看向宋崖詞,“今天真的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宋崖詞看了看餘念拙甚至沒有包紮,只是糊了個膏藥的腳踝,有些沉默。

這狀態跟之前的區別也不大啊,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該怎麼辦?蹦也能蹦來了……

“……不客氣,你是壯壯的弟弟,我幫你是應該的。”

一句話,讓餘念拙的臉垮了,“……哥已經走了,你幫我怎麼可能是應該的?今天實在是麻煩你了,明天我請你吃飯吧。”

宋崖詞沒有點頭,只是無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