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五帝和堯舜真不算王者。”

楊世鵬認真道,“他們那時沒有軍隊,沒有監獄,沒有官員。

他們作為比較知名和相對強大的部落酋長,就像家長一樣;內外之事,他們都只能起調節作用;不給人裁決,也無權裁決別人的事。

帝王是大禹的兒子啟建立國家後,才開始出現的。

專門裁決天下事,還有軍隊和官員輔佐。

在這之前,都只是部落聯盟,跟今天周邊一些落後蠻夷地區一樣;比一群一群的猴子稍稍進步一點點。

三皇五帝和堯舜每天自己都要下地幹活耕種,也得跟人講道理;族長職位也不能隨便傳給自己撐不起的後人。

這都不是因為他們品德高尚,而是因為在那個力量和權力相對分散的部落聯盟時代;就像在猴群裡,傳給自己撐不起的後人,他也接不住;還會給自己的後人帶來災難。

這個在五代十國混亂時代再次被體現出來。

所以太祖退而求其次,優先考慮的是將職位傳給成年的弟弟;而不是自己的孩子。

三皇五帝和堯舜沒有什麼高尚的,也沒有什麼霸氣的;那都只是環境逼著他們不得不做一個正常人。

他們以一個正常人的水平,就被當成歷史典範來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

大多數帝王因為權力膨脹,失去約束,心中的魔性,獸性,韌性,動物的劣根性全面爆發。

然後禽獸不如。

最後反而讓三皇五帝和堯舜相對撿了便宜。

所以堯舜就一直被吹噓。

實際上,要像唐太宗那樣,手握至高權力;還能約束和控制自己,還能讓魏徵繼續指著他鼻子罵;也能讓任何一個能臣和武將在自己身邊自由出沒。

更能清晰地認識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敢於承認百姓才是老大。

到唐太宗這個程度,才能說明王者真的是王者;真金真的是真金。

三皇五帝和堯舜,不過是沒有真正掌控天下權力,不得不做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掌控了天下權力,還能那樣約束自己,那麼他們就是真正的王。

在此之前,我對他們的王霸品質保持懷疑和關注。”

“坐懷不亂才能被認定為是君子,”

蘇軾含笑道,“有道理!”

“這個說法沒毛病!”

王安石也難得地咧嘴笑道,“老夫前方的解釋膚淺了。”

“唐太宗為何能囊括長城內外,又為何至死不懼權臣猛將?”

神宗看著楊世鵬認真問。

“可能這本身就是一個人的王者天賦。”

楊世鵬回答,“當然也可以總結出一些可以學習的優秀品質。

首先肯定是要能勇敢地直面問題,積極進取;而不是自欺欺人,甚至反過來使陰招。

劉邦跟匈奴打一架打不贏就反過來使陰招殺韓信,透過自斷爪牙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尋找安全感;喪失進取和鬥志。

如此肯定會喪失王者之氣。

其次,要用足夠的良知來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和修養定力,不然別人批評自己兩句就受不了;吹捧兩句就往天上飄;看見兩個能臣猛將就,總覺得他要造反,自己整天疑神疑鬼,杯弓蛇影;然後就舉起屠刀揮向自己人,自斷手腳。

第三,要充分意識到漢文化自作聰明,自掘墳墓的奸詐小道和窩裡橫的劣根性;要堅決去抵制人性和民族的劣根性。

很多人整天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都是在剝削和壓迫自己百姓;反倒是對外面對敵人的時候,總是唯唯諾諾。

尤其宋朝,自廢武功,將軍隊七經八脈打斷;天下都還未統一,強敵還在四周肆虐;河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