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雎想起上次見南瞎北啞的時候。

那時還在秦重,他剛在棺槨中甦醒,因為封棺手法的特殊性,他無法自行從棺內開啟。

甦醒後他所面對的,就是窒息。

棺材內的空氣不多,只能維持五分鐘,他險些以為自己會直接悶死在棺材中。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棺材突然從外面被開啟。

一道縫隙透射入光亮照在他的雙眼上,隨著光亮越來越多,一個冷清不似人間的面孔深深地刻入了他的記憶中。

世外人仙。

這是他對北啞的第一印象。

即後便是另一個將北啞拉離的南瞎,那是個只對特定的人有說有笑的人,在對著同行人開過玩笑後便收斂了笑意冷淡地看向他。

秦明雎至今還記得,那時兩人的對話。

“喂,啞巴,你說這秦重的守墓人知道,他守的墓,是活人墓嗎?”

“不知。”

“秦皇第五子是長生者倒是讓人意外,誒,啞巴,作何感想?”

“誒,別走,聊聊啊。”

“東西。”

“……得,那這個叫秦明雎的傢伙怎麼辦?放出來,還是?”

“走了。”

那時候的南瞎北啞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兩人之間的氣場任何人都無法插入,知道他的身份,或許和他有些不同,但同樣是長生者。

他跟著兩個有意無意引導他的人從主墓室走到墓出口,聽到那個戴著墨鏡的人一路說著什麼,知道現在的時代是什麼樣的,知道有關他們想要做的一部分事情。

但就在他即將跟著出來時,卻被世間人仙攔下。

“不要出來。”

這是唯一一句留給他的話。

他聽話地在墓裡待著,獨自生活了二十年,但最終還是想念著他們,在三年前選擇出墓,尋找他們。

結果,被名為“奉水”的組織抓住,成為了一個實驗品。

一年前,他終於從一個實驗品成為組織的一員,重新開始尋找告知他現世情況的兩人。

結果呢,他找到了,但也沒找到。

南瞎北啞相聚相離,各自選擇陪同世人身邊,更甚一人不再認識他,一人持刀相挾。

就如曾經名為他父皇的那兩個兒子。

奇怪啊,既然是這樣,為何不歸去常人,為何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又為什麼說,答案他早就明白。

魚湯的香味很快就充斥在在場的四人鼻尖,王嶽翻了半天才從揹包最下面拿出盛飯的碗,分出兩碗分別端給成翎和吳天澄。

“弄一碗給他。”

開動過兩分鐘後,吳天澄開口讓給秦明雎弄一碗,不過表情還是不怎麼好看,時不時瞥兩眼成翎,像是要說什麼,然後有強行嚥了下去。

為避免被一塊算賬,成翎沉默地喝著魚湯。

氣氛僵硬的時間一直持續到半個小時後,將火堆處理掉後,四人重新踏上道路。

秦明雎依舊是走在前面帶路,這一回先跟上的則是王嶽,而吳天澄和成翎走在了一排。

“小哥。”

成翎應聲看向吳天澄,投去疑惑的視線。

“你認識這個嚮導?或者說,那個人單方面認識你?”

成翎想了想,搖了搖頭。

在他的記憶中並沒有秦明雎這個人,說認識的話,透過看直播知道有這個人。

“這樣啊。”

吳天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說來奇怪,吳天澄總覺得,這個自稱明雎的青年,好像認識小哥,是錯覺嗎。

不對,怎麼感覺,好像小哥招蜂引蝶得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