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成翎停了停,視線下意識看向躺在地上沒有動靜的“吳天澄”。

“吳天澄”還沒有死,但也沒能重新坐起身,似乎也放棄了掙扎,右手緩緩伸入自己懷中,摩挲尋找著什麼東西。

成翎皺了皺眉下意識上前一步,就被吳天澄攔下,抓著衣服指著受傷的位置冷靜開口。

“小哥你受傷了,先包紮,這個傷口不對勁不要靠近。”

吳天澄堅定地攔在成翎面前,這一瞬間,成翎心中生出微妙的怪異。

還有片刻的害怕。

心臟在收縮,還有抽疼與哀傷。

“咳咳。”

“吳天澄”的傷口在正腹部,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大出血,而他本人也沒有任何試圖止血。

“小小哥”

成翎偏了偏頭看過去,沒有注意到吳天澄的眼中劃過一抹果然如此和無奈。

“北方,不要去那邊,不能。”

成翎聽得有些莫名,目光落在“吳天澄”的身上。

“那裡是你的終點,很危險不能去”

“吳天澄”的氣息越來越小,成翎還是走了過去,疑惑又悲傷地半蹲下身,垂頭直視雙眼已然無神的“吳天澄”。

或許是感覺到了成翎的氣息和聲音,“吳天澄”的臉上帶上了釋然而惆悵的淡笑。

“‘我’的時間是你給我留下來的。”

“吳天澄”忽然生出一股力量,抬起右手直接抓住成翎的衣服,借力起身的同時拉低成翎的水平線,血腥撲面而,大約是因為對方已然在垂死之時,成翎順著對方的動作彎下腰,腦海中某個場景一閃而過。

“吳天澄”貼著成翎的耳旁輕聲。

“現在,該我來救回你了。”

成翎一愣,微睜雙眼,愣在原地。

什麼叫,救回?

我這是死過一次嗎?

那為什麼現在我還活著?

或者說,為什麼這棵時木會存在於這裡?

而且

這些根鬚根本沒有攻擊過【吳天澄】。

瞎也說過,“這時木可遠不止這些能力。”

為什麼瞎也知道?

或者說,他知道時木會在這裡,只是沒料到會在這裡遇上。

想到這裡,成翎忽然一頓,一點溫熱落在他的臉旁,隨後是手指劃過臉側,剛才還回光返照的人就這麼癱軟倒在他的腿上。

等視線移過去時,才發現這憑空出現的人從腳開始緩緩褪色變作黑白灰三色,化作灰燼碎片,“砰”地化作菸灰,不留屍跡。

在成翎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其他人就下意識靠近,此時突然的變化甚至省了眾人見景生情的工夫,見沒了威脅就停下動作,給成翎留下時間。

懷著疑惑和佔據心跳的酸楚,成翎站起身,步伐穩健地走過吳天澄三人。

“小哥!”

吳天澄下意識覺得不對勁,特別是剛才,“他”那麼近距離的接近小哥,讓他很不安。

成翎應聲停下腳步,歪頭抬手用手背擦去從嘴角溢位的血,這才回身看過去。

“你”

吳天澄問不出口,問剛才“他”說了什麼。

“找到出口了。”

成翎哪裡還能不明白其中的關聯。

時木本就是不該存在之物,但前後兩次出現過去時間之景,表明其本來就存在於這裡,只是不確定在什麼地方。

擷取的時間景色會因為某個人的強烈執念展現其執念之景,那麼他的屍體還有王嶽遇到的血屍,多半是因為在這個執念之人心中最沉痛的記憶之一就是他們的死亡。

死亡才是正常的事,但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