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行選擇的位置在九嶺山西側,這裡是那條清河的源頭所在,大約是地形影響,清河的源頭是一處山脈。

而清河實際上就是從那山脈中流淌下來的。

對比起從清河的中下游渡過,這一處顯然更為方便隱晦。

低矮樹枝丫被水流衝得垂身,時而飛躍的雀影掠過樹尖,帶走驕陽引起的燥熱。

上游處的清河有一塊塊足夠一人踏上的石塊截流,在上方瀑流的沖刷下格外光滑。

這就是吳三行選擇的另一條路。

成翎將四周的情況收入眼底,最後看向接下來要踏上的石塊道路。

水不是很深,源頭側還鋪著石頭,就算是一腳踩滑也不用擔心被水流帶走。

“小哥,我問你個事兒。”

正在檢視情況的成翎突然被吳天澄打斷,扭頭看去,發現吳天澄正拿著一段格外鮮嫩的枝丫。

枝丫上一共有八片葉子,每一片差不多有一個硬幣大小,橢圓形,看起來很普通。但細細感受過後,葉脈紋路格外堅硬,並且佔據葉片大部分面積,十分特別。

再者便是枝條,與普通的棕色不同,它的枝條是黝黑到像是要掉漆了一樣。

成翎臉色微變,打掉吳天澄手中的枝丫,抓住手腕將手心向上。

吳天澄的五指上已然沾上了墨綠色的粉一般,看著髒兮兮的。

將吳天澄的臉色仔細看了一遍,成翎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然後放開手腕,將打落的枝丫重新撿起來。

“怎,怎麼了?”

吳天澄被成翎的動作嚇了一跳,特別是剛才那一瞬間嚴肅的臉色,險些以為自己中了什麼不可治療的劇毒。

“別碰。”

兩人的動作自然吸引了旁邊的王嶽,見王嶽好奇地湊了過來,成翎將枝丫拿遠,但足夠王嶽看清楚手中的東西。

“這是什麼?天真你怕小哥路上無聊突然失蹤,拿了根逗貓棒?”

幾乎沒過腦子,王嶽瞧了眼,是一根樹枝,直接說了出來。

吳天澄:逗貓棒?

“我有那麼無聊?”

吳天澄白了眼王嶽,解釋。

“剛才我準備去右邊的灌木砍根粗根使使,免得一會腳滑落水,結果看到這根不大一樣,總覺得有點眼熟就砍回來問問小哥。”

“有啥不一樣的,不就是一根枝幾片葉子嗎?”

成翎捏著枝丫左右打量,總覺得似乎好像見過,但或許時間太過久遠,它不能和以前墓資訊一樣,直接跳入腦海。

搖了搖頭,示意這個他也不清楚。

“是嗎?”

吳天澄狐疑地又多看了眼枝丫,最後無奈打消了想法,從兜裡抽出一張紙巾,把自己的手擦乾淨。

“吳小爺,胖爺,還有小哥可以走了。”

番子的聲音從河邊傳來,抬頭看去正在朝三人招手。

“走,跟上再說。”

吳天澄拿起手邊臨時做好的三根長棍,給王嶽和成翎一人一根,率先走向河邊。

成翎拿著棍子沒動,依舊看著手中的枝丫,最後還是沒想起什麼,隨手將枝丫放進了包裡。

踩著石塊渡過清河,吳三行領著人向著山林中走去。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穿過雜草叢生的樹林間,眾人眼前出現了一個軍綠色的臨時帳篷駐地。

一張長桌上放著一臺改裝後的電腦,大功率訊號接收器,各種機械裝置;營地左邊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看火堆和火架鐵鍋,顯然是臨時做飯的地方;而右側則是一個臨時棚子,堆放帶來的行李包裹。

“三爺。”

坐在長桌前的人注意到聲音抬頭看來,見是吳三行到了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