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你停下!”

朦朧中,吳天澄似乎聽到了一個聽過一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啞巴?……那是誰……」

吳天澄很想睜開眼看向聲源,不過都是無力掙扎,甚至格外疲憊。

“聽我的,不要繼續了。”

這個聲音主人很焦急,焦急地追上了前面踏著沉重步伐的人,在抓住對方的手臂後,帶上了安撫與請求。

“張家已經沒了,你的責任早就結束了,你忘了你跟**的約定了嗎?!”

“你現在根本承受不住它的力量,再用下去,他們會真的**!”

“……不。”

沙啞的聲音回應了焦急的聲音,對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聽起來每一個音節就像生鏽研磨的齒輪,乾澀艱難,只是聽著便能夠感覺到咽喉溢位血腥。

“咳咳。”

“噌!”

鋒利的刀刃被插入地面,那人似乎被什麼壓垮了一樣,整個人也只能費力靠刀的支撐而不會狼狽倒地。

“你!”

後來的人明顯是接住了前者,似乎注意到了前者極為少見的狀態,就要抓住對方檢視臉色。

吳天澄看不清這兩人是什麼人,但他的鼻子卻在提醒著他,那人咳出的是血。

「誰!」

這一次,似乎因為他的意念,他所能看到的景色變得更為清晰,就好像被什麼力道拉近了距離,同時湧上全身的疲憊也逐漸退卻。

“再固執下去,就算見到了又如何。”

後者掰開了前者緊握刀柄的手,死死抓住滿是血跡的手腕,一點點硬生生向後拉。吳天澄可以清楚地看到兩個人在此時的對抗有多用力,兩人的手臂青筋暴起,後者抓著前者的手在此時滲出的鮮血。

“這不是不讓你去,而是現在不行。”

“至少,你現在不行。”

後者見前者不管怎麼樣也不放棄,只能無奈放緩語氣,趁著前者一心只在前方,迅速抬起另一隻手,一個收刀將人敲暈。

“別怪我,啞巴,現在只剩你,**我心眼好,看不得你送死。”

「送死?」

看著渾身狼狽的人在手刀下倒下被後者接住,吳天澄的呼吸都停滯了一分。

“畢竟,這不是你第一次做了。”

煙霧逐漸散去,吳天澄想要去看清逐漸遠離的景色,然而不管他再怎麼努力去抓這景色,他也無法再靠近,甚至被遠遠地扔回更遠的地方,眼睜睜地看著周遭的景色不斷倒退,被黑暗徹底覆蓋。

“不要!”

猛地翻身坐起,吳天澄渾身大汗不斷呼吸,心率不定瘋狂跳動。

“回神。”

平淡冷清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吳天澄無神地順著聲音看過去,便見那雙平淡的眼睛帶著可見的關心,正皺眉地看向他。

視線接觸後,吳天澄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下意識一把抓住成翎的袖子,一點點回神。

成翎疑惑地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水瓶,有些奇怪玉瓊漿的效用。看吳天澄的狀態,明顯是從噩夢中驚醒,玉瓊漿起效,有這個副作用嗎?

沒有躲開吳天澄的手,成翎偏頭拿起水瓶,自己試著喝了一口。

沒有味道,對他倒是不起作用,謝鈺恆喝下後面色有好轉,應當的確有治療的效果,噩夢……倒是沒想到,是因為在睡著的時候喝下的嗎?

成翎還下意識看了一眼被他拖到吳天澄身邊的王嶽,確認王嶽沒有吳天澄這樣強烈的反應後,放下水瓶打算坐在一旁檢視古刀的受損情況。

“等等。”

成翎起身起了一半,抓著他的袖口的力道讓他停下動作,疑惑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