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接過報紙,漫不經心地隨意翻看了幾頁,只見上面皆是對啟明星商行捐贈行為的諸多誇讚之詞。

忽然,其中一篇文章的作者署名瞬間引起了他的高度注意,那上面的落款赫然寫著“邵陽蔡鍔”。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驚訝,急忙抽出報紙,不由自主地叫出了聲:“他不是死了嗎?”

“您說誰死了?”吳有棟好奇地探過腦袋,迫切地想確認周衝口中所言之人。

周衝用手指著蔡鍔的名字,滿臉疑惑地問道:“這是蔡鍔,蔡松坡發的文章?”

“對呀,就是他。你怎麼說他死了呢?雖然最近風聞蔡先生病情有所惡化,但人家還活的好好的呀。”

周衝心裡頓覺納悶不已,他近來惡補了一些近代歷史知識,分明記得蔡鍔與袁世凱是同一年去世的。可如今這情形,讓他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記錯了。

“他不是得了喉結核,死在日本了嗎?”

“蔡先生當年確實是得了喉結核,原先準備去日本治療。然而當時他的病情極為嚴重,又怕旅途遙遠,海路顛簸,從而導致病情惡化引發危險,隨行醫生便建議就近治療。所以當時民國政府就把他安排在高盧租界的聖瑪利醫院進行治療,這都已經有好幾年了。”吳有棟滿臉詫異,不解地望著周衝。

“哦,那也許是我記錯了。”

周衝也是一臉茫然,此刻的他,恨不得能馬上穿越回後世,查證自己是否記錯。難道自己穿越的是假歷史?還是哪裡出了問題?一時間,周衝心亂如麻。這些天來,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彷彿把握不住歷史的脈搏了。

他強行按捺心中那股強烈的慾望,繼續問道:“張知理近期能不能脫開身?他是北方人,對那邊的情況比較熟悉。

我準備讓他再去北方招一些人,在北方各省建立托兒院。所需的費用,由商行提供。前期可以先用之前預留的稅款。倉庫裡現存的貨品價值應該接近二十萬。這些貨品售出後回籠的資金,用來支付稅款綽綽有餘了。

在這個災荒的年頭,估計會有不少孤兒出現,或者是某些窮苦的百姓無法撫養自家的後代。可以請求華洋義賑會或者當地類似機構的人配合,收攏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或者是無力撫養兒童的家庭的孩子。等這些家庭有能力以後,可以回來接回自家的孩子。

至於招多少人,則看我們的能力吧。糧食我們是不缺的,前期儘量接收孤兒吧,先保證不餓死人。

適當地出高薪,尋專人來管理這些托兒院,最好是原先當過教師或者在職的教師。需詳細制訂權利義務的各項條款,要求入職前各人簽字明確能夠做到。可以僱人教授孩子們基礎的文化知識或謀生手藝。

另外,要設立投訴渠道,以便及時接收各方反饋。不定時僱請一批人,對這些托兒院進行暗中調查,檢視各管理者是否稱職,更為避免不良事件的發生。

具體以後怎麼辦,我暫時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只要我們負擔得起,就先養著吧,直到他們成年。”

周衝也深感無奈。作為後世人,對各種福利機構時不時傳出的一些聳人聽聞的新聞,已然是見怪不怪了。他可不想自己初心為了積德行善而建立的機構,最終卻搞出種種醜聞,給當事人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那可不是積德,那是造孽。

他深知,要確保這些托兒院真正成為孩子們的庇護所,就必須建立起嚴格的監管機制。除了不定期的暗中調查,還需要設立投訴渠道,讓家長和社會公眾能夠及時反映問題。

“我會準備好。同時讓吳凱另外僱人,做好後勤保障,配合張知禮的工作。”

“很好。對了,近期找些日耳曼軍官,要最優秀的,陸軍、海軍都行。有學識的學者、有技術工人也可以,不限行業。目前我不太清楚最終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