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巧麼,我和錢大人正談論著江南匪患之事,正巧魯大人見多識廣,經驗豐富,想請教一二。”

我心中瞭然,這兩人是想把我拉下水。我放下酒杯,故作不解地問道:“哦?不知兩位大人有何高見?”

錢知府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說道:“魯大人有所不知,江南這些匪患,大多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剿滅起來十分棘手。我與黃會長正在商議,如何才能籌集到足夠的銀兩,招募更多兵勇,徹底剿滅這些匪患。”

我心中冷笑,剿匪需要商會會長參與?這藉口未免也太拙劣了。我正要開口,卻見黃會長從袖中掏出一本賬冊,遞到我面前,一臉誠懇地說道:“魯大人,這是我們商會為剿匪籌集的銀兩,還請大人過目。”

我接過賬冊,隨意翻了幾頁,心中卻是一驚。賬冊上記錄的數字觸目驚心,遠遠超出了我預料。我不動聲色地合上賬冊,問道:“黃會長真是慷慨解囊,令人敬佩。只是,這些銀兩,真的都用於剿匪了嗎?”

我的語氣平淡,卻讓黃會長和錢知府的臉色都微微一變。錢知府幹笑兩聲,說道:“魯大人說笑了,這剿匪之事,自然是刻不容緩,我們又豈敢從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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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沒有說話,目光卻落在了錢知府的身上。他今日穿著一身緋紅色官袍,腰間掛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手上還帶著一個金絲楠木的扳指,處處彰顯著奢華。我心中冷笑,就憑他這身行頭,也配跟我談“刻不容緩”?

我將賬冊放在桌上,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兩位大人為民除害,自然是功德無量。只是,這剿匪之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可輕舉妄動啊。”

我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黃會長和錢知府的頭上。他們臉色鐵青,卻不敢在我面前發作。

黃會長皮笑肉不笑地端起酒杯,說道:“魯大人教訓的是,是老朽考慮不周了。來,喝酒,喝酒。”

我端起酒杯,卻沒有喝,只是淡淡一笑,說道:“黃會長,有些事情,做得隱蔽,不代表無人知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還望好自為之。”

說罷,我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起身離去。留下黃會長和錢知府二人,臉色陰沉地坐在原地,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

離開宴會廳,夜晚的涼風吹散了些許酒氣,卻吹不散我心頭縈繞的疑雲。黃會長和錢知府明顯是沆瀣一氣,這筆鉅額的剿匪銀兩背後,究竟藏著怎樣的貓膩?

我負手走在回府的路上,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黃會長身邊的管家,他氣喘吁吁地跑到我跟前,遞上一封燙金的請帖,恭敬地說道:“魯大人,我家老爺請您明日到府上一敘。”

我接過請帖,只看了一眼便放入口袋,淡淡道:“回去告訴你家老爺,明日我自會登門拜訪。”

管家走後,我繼續往前走,心中卻暗暗冷笑。這黃會長,是急著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嗎?

第二日,我如約來到黃府。剛一進門,便見黃會長早已等候多時,他今日穿著一身家常的綢緞長袍,臉上堆滿了笑容,與昨日判若兩人。

“魯大人,您可算來了,快請進,快請進。”黃會長熱情地迎上來,將我引到花廳坐下。

茶過三巡,黃會長放下茶杯,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魯大人,昨日之事,是老朽考慮不周,還望大人海涵。”

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漫不經心地說道:“黃會長言重了,不知今日找我來,所謂何事?”

黃會長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魯大人,您是聰明人,有些事情,心裡明白就好,何必追根究底呢?這江南的水,可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啊。”

我放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