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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人都說錯了。那些人真實的名字叫做盾,沼靈教的盾,主人的盾。
每年,每月,每天都有新生兒出生在慄紅谷周圍的部落當中,而這些孩子出生的意義就只有一個,被選中的獻祭成為盾,沒有被選中的就回歸部落配種,製造下一批盾。
他們吃著恩賜的食物,在佛偈艾利過著尚可的生活,而生命的意義就只有這一個,周而復始的生產,獻祭,生產,獻祭……
每十年獻祭一次,總有幸運兒被留了下來。
在陳潤平曾有的人生記憶當中,他見過兩次儀式,被選中的大批部落青年因為無法融入「盾」而被擠壓爆體,而可以成功的接觸到盾膜的人在經歷一系列培訓之後,那些人被榮養了起來。
就像身邊這個該死的小垃圾一樣,他們一文不值,卻過過最好的生活。
是的,在陳潤平的眼裡成為盾也好,或者他們說的魘人也好,在他看來,佛偈艾利人都是沒有思想的垃圾,跟外面的野生動物沒有什麼區別。
那些動物死後才有價值,肉可以吃,皮毛可以製作一些東西。而在它們生前,也就是為了繁衍而繁衍的低等生物。
為了保護最終的秘密,淘汰下來的人是不允許存活的,萬幸,他們被「處理」之後,器官還是有些價值的,所以陳潤平最初的時候,就是靠著經營教裡最被大家看不上的「買賣」而晉升的。
晉升之後他成為外沿聯絡人,有了新的身份,開始隱藏在人群當中,總算熬成了主人的棋子兒。
那時候他光榮死了,榮耀死了!他喜歡這種日子,也不挑撿,只要能隔一段時間,可以回到慄紅谷他的故鄉,可以再次親吻他主人的鞋面,這就是生命的意義了?
可是,這樣的想法正確麼?
昂長獨立思考時間,終於將他癲狂的神智拉回了正確的位置。陳潤平看著眼睛前面滿眼綠色及生機,思想終於學會調整角度看這個世界了。
曾經的佛偈艾利的顏色是絕望的,灰色,土色,褐色,乾枯的大地才是它的本原色。
現在它的一切都露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機,而帶來這種生機的並不是人,雖然沒有人給陳潤平任何答案,然而他就是知道。
這一切一定跟前面其中一位有關,而這個人主宰世界,輕易決定生死,這種生死不是單純的一個人的生死,是一塊大地的生死。
這就太可怕,太令人畏懼了。
超出人類認知的答案令陳潤平惶恐非常。在這種力量的襯託下,主人那些力量簡直不算什麼了。如果這人願意開啟他身體的「鎖」,他現在願意匍匐在地,像侍奉主人一樣,也親吻他的鞋面,並且從靈魂到肉體,他都願意獻祭自己。
可是,還有那樣的機會麼?
思想無比清醒的陳潤平知道,從他寫出那些事情,那些跟器官有關的事情,他就註定走完他的人生道路了。
即便是這車在行進間放著那首他曾經的老歌,那最熟悉的美好旋律也舒緩不了他緊繃的情緒。
「長夜將至」。
他以前聽這首歌曲的時候,還不能理解這歌曲的意思,然而現在忽然之間他就懂了。
據說唱這歌的一對歌手已經有八十多歲,陳潤平的腦袋裡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如果不是很忙,如果結束很忙,他會去西大陸,看看歌中的那塊土地,去嘗嘗當地的美食,最好還能結識一位心怡的姑娘……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俞東池將手放在車背上,扭頭向後看了一眼,他對開車的江鴿子說:「他哭了。」
江鴿子也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譏諷的笑。
他知道這人做的事情,即便他寫到他的成長道路身不由己,生不由己,然而物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