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天才演員騙子毛尖先生不在此列,他如今已經是滿飛艇的晃悠,交了成群的朋友,認識了七八個著實不錯的「摯友」了,輸了不少銀錢,可線索依舊模糊,一人獨立難當,只找到幾個桃色的小艷遇,每天回來都是一副我好憂愁啊,為什麼全世界都愛我?這是為什麼啊?我怎麼這樣苦惱呢?

他一直苦惱到江鴿子把他丟到盥洗室,禁閉了十二小時,才徹底老實起來。

誠實的講,江鴿子他們是真心羨慕這種人的,世界在這種人的面前沒有牆壁,沒有距離,他們猶如野草,只要有土壤就能迅速紮根生長下去,還能活的相當好。

與人交流絕對是一門嚴謹功課,江鴿子覺著自己肚子裡就是儲藏了一噸重的專業社交知識,他也無法將那些語言從肚子裡翻出來,透過喉嚨開啟聲音開關,隨意講給別人聽。

就如現在,他坐在露天休息區的一個角落,要了幾百文一杯的提神茶,先是端坐,等到茶被端上來,他才發現自己忘記了角色,坐的有些過於「好人」了。

所以他迅速將身姿歪了一下,等到侍者放下茶杯,便不在意的從口袋摸出一卷鈔票,帶著足夠的不耐煩,本想抽出一張一千文,卻故意做出不小心的樣子捻出三張,看也不看的丟進餐盤,如趕蒼蠅一般的攆侍者走。

待到侍者離開,江鴿子便將眼睛放在某個地方。

他才將剛一出門,就看到公共區的角落有人影閃過,那人影身邊帶著一股子他相當在意的味道,不是熟悉那種……如果詳細描述這種味道,它是兩個字,失控!

那是自來自蓋爾就沒有過的感覺,很奇怪,就是覺著有什麼東西是他管不到了,掌控不了了,如面板割裂傷口的結痂死肉,蜈蚣般的疤痕長在肉上,雖與身體共生卻獨立成一派。

從未有蓋爾人給江鴿子這樣的感覺。

他一路跟到頂層露天區,進來視覺便全面崩塌,他看到一群佛偈艾利人在圍著一個中年人,他們這是在?推銷自己?

他們給他擦皮鞋,打傘,表演段數不高的,暗示性很強的劣等舞蹈,還不時要發出尬笑的聲音,他們互相配合,儘量的製造出一種我們很快樂,大家很快樂的奇怪意境。

其實以上這些不算是稀罕,最起碼是見過,哪怕是文學作品裡誇張場景,也是有這樣的描述出現的。

從思想根本顛覆江鴿子三觀的是,他眼前是一水兒的膚白勝雪,金髮碧眼,姿色之高,到了地球好萊塢,輕易就能隨便火火的那種俗稱金絲貓的地球西方臉兒。

江鴿子所謂的金絲貓,是帶有誇讚成分的,此處該是褒義。

對,就是那種地球東方人都認同的金髮碧眼美人,單說那幾位姑娘,清一水的穿破袍丟廚房灶坑,都能千萬裡隔球取地球王子貞操的水晶級美人兒。

然而就是這樣兒級別的美人,他(她)們就徘徊在這位中年人身邊,不斷拉低自己的領口,動作粗魯到被人一眼就能穿透皮囊,看到靈魂裡的寒酸,他們整個人的身體語言及表情,都在昭示一件事,他們就是最低等的,還是無依無靠的那種低等。

那中年人長相平平,頭髮油膩的都結了條兒,它們還反頭油光,這人穿的也就那樣兒!絕對不是飛艇上有錢階級那種,可即便是三等艙,個人衛生這件事也是可以保證的。

就是這樣的人,竟令那些佛偈艾利人瘋狂的討好?

他「她」們似乎是忘記尊嚴這件事了,有可能就沒人教過他們尊嚴這個詞兒,反正他們就那樣做著很明顯的暗示性動作,端得下流無比。

被美人圍繞著的中年人,他無視一切的坐著,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天空斜上角發著他的呆。

江鴿子想按照剛學習的社交套路,從最安全的話題開始套瓷,比如:今天艦長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