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塊糖,開啟包裝,讓他們挨個舔了一口,舔完,他又把糖塊包裹起來,放進褲兜裡。

把個戚刃看的真是目瞪口呆。

江鴿子認真的警告他:「不能給他們太多的。」說完,他微笑,如國王般的環繞一圈兒,找到一個熟人,就點點她的小腦袋。

而剩下那些孩子就有些失望的散去,逐漸消失在了街角。

戚刃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家殿下繼續騷操作,他解開背負在小姑娘身後的羊皮水囊,將腦袋放低,對著前腿兒的出水口,咕咚咕咚的灌了一肚子的生水之後,還邀請戚刃也來兩口。

「不喝麼?你可以嘗一嘗,這水是用本地的一種甜草根泡的,味道可甜了。」

這種子可是他找俞東池優選的草種,還是他親手播種的,製造甜水的配方也是他們幾個人一起研究出來的。

戚刃大力的搖頭,麵餅好歹在烹飪過程當中,要有個高溫過程,可這個水,他覺著自己無論如何也邁不過這個坎兒了。

見自己的侍從官不喝,江鴿子也不強求,他笑的就像個慈悲的長者,摸摸人家的小金毛腦袋,還幫有些羞澀的小丫頭綁好水囊,依舊沒有給錢,卻從褲子口袋取出一個布袋子,遞到了小姑娘的手裡。

小姑娘眼神晶亮的雙手接過袋子,用九州語說謝謝,接著就開心的跑了。

戚刃對布袋子十分好奇,就問:「那是什麼?」

江鴿子拿手帕擦嘴,一邊走一邊說:「鹽!有時候毛尖也給我包一些糖粉,方便茶袋他們也要的,哦,他們不要錢,就認這個。」

戚刃又是內疚,又是糾結,小半天兒才答了一句:「哦。」

後來他們出了城,又換了戚刃帶來的越野車,驅車半個小時的路程,才到了馬梅羅比城外靠近新水源的一處專屬於九州人的飛艇臨時站點。

現在最少有二十多個飛艇站點在馬梅羅比修建完成,大部分飛艇站是具有商業特色,並且開始收費的,只有幾個以國家為單位的特殊飛艇站,只給自己國人服務,並不對外開放。

當車子路過站點門口插北燕國旗的地方,戚刃就見江鴿子把整個兒的頭都仰起來,他一直盯著那國旗,一直到看不見。

他笑著問:「您有多久沒見它了?是想了吧?」

江鴿子卻一種奇怪的調調說到:「那倒是沒有的,對我而言,蓋爾就是個大村落,不管是這裡還是北燕,對我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區別的,我就是想到一件事兒。」

「一件事?」

「恩以前不管誰來了,都能隨便占人家的地方,到處亂插旗。」

「現在不可以了麼?」

「恩他們不敢了。」

江鴿子笑眯眯的靠在座位上,像一個偷吃到糖的小孩兒般心情愉快。

他的地方,他的規矩,誰敢在佛偈艾利插旗,就得付出足夠的資源。

其實,他也不是要佔這塊地方的,也不拘什麼,醫藥品也好,二手衣裳也好,食物也好,哪怕是最劣等的大豆,好歹那些混蛋也得給一些啊。

可有人偏偏就這麼不要臉,見此地適合生存人類了,他們便毫不客氣的過來插旗了。

那時候江鴿子挺生氣的,最輕一個旱天雷,怒了就一把天火,反正此地不缺神跡。

正想著心事兒,戚刃總算是將車停在了飛艇底艙的閘門口。

閘門口外,一大堆半自動的吊機,正在人工的操作下,一車一車的從飛艇艙內往外運送東西。

而就在飛艇站不遠的地方,依舊有鐵絲網,一大堆佛偈艾利新起來的第一代商人,還有國外來的一些投機商,他們也趴在鐵網上,正貪婪的往裡看。

誰都知道,北燕大方體面,給的都是硬頭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