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方臉的學生連連點頭道:「對呀,對呀!我也是第三年才知道的,我們學校一年的各種費合起來大概有三百多貫,畢竟大師課收費高嘍,像是您們這樣的宗師課,國家只貼補一半,我們聽課都不免費呢!

好在,我們第一學校的學生找工作容易些,民補生找工作,就只能打零工嘍。他們一年的學費亂七八糟算下來也得二百多貫,很辛苦的!有時候我們也納悶,天份沒那麼好,雜魚一樣的人,憑著愛好就這樣走下去,到底是不是長遠的事兒……」

侃侃而談的學生崽身後傳來一聲悠悠的譏諷:「問題是那些雜魚長相好看,每年都泡光我們漂亮的學妹與小學弟,你怎麼不說?」

「……我,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麼?再說老師們才不想知道這個!你幹嘛提這個……」

看他們有吵起來的趨勢,林苑春他們只好岔開話題問:

「你們第一校國補生比例是多少?「

「老師,凡舉第一的學校,是沒有國補民補生比例的,我們學校必然是百分百國補,從第二學校開始才會有民補,可是第二校只對貴族補,大概百分之十到十五吧,他們有個音樂鑑賞科,專門收這類學生,呼……那些學生很厲害的,家裡有錢,有閒,全世界到處跑著,音樂見識,素養不比我們差多少,雖然並不會什麼表演技能,可是他們對我們未來的音樂道路,是有促進力量的,所以也該尊重他們,尤其是那些批評家……」

學生們的話總是透著一份兒天真,然而這畢竟是皇家藝術第一學校的學生,從話說的底氣就能看出來,這群孩子有著十足的傲氣以及修養。

此時,室外遠遠的傳來各種吊嗓子的聲音,還有多重建築也隔絕不掉的高音花腔,當這些聲音夾雜著襲來,屋裡人才想起,在座的這三位,雖然缺乏了某些規矩知識,然而他們卻是掌握命運的那一群人呢。

如今慣熟了,就有學生笑嘻嘻的說:「要是明年我入行考試,能遇到您們評判就好了,嘻我想老師們一定會給我一個透過的……哎呀,蔡副主任,玩笑,您沒聽出來我在開玩笑麼?」

蔡副主任打了他的腦殼,毫不客氣的潑涼水道:「沒有!就不要妄想了,你們會遭遇最嚴酷的考試,會放在評判的最後一天,會在評判老師精神最疲累的時候,將你們擺上桌子宰……」

學生們一片哀嚎,正嚎著呢,屋外又傳來敲門聲。

沒多久,蔡副主任帶進一個穿著類似於地球大學生畢業的學士袍的人進了屋子。

這人的袍子紅,是很威嚴的那種暗紅,發血赫,深沉而又嚴肅,他腰部絲帶上還扣著一個銅牌子,上面紅艷艷凸出四個大字兒。

一等監學!

一見到這位,本來放鬆的學生便集體站立,鞠躬喊到:「大監學好!」

幾乎每個學校都不缺這種討厭傢伙,教育部派到各學校的大監學,他們的職責就是給各學校找麻煩的。

所以這位四十來歲的人一進屋子,便習慣使然的批判了一句:「真是太失禮了!在大宗師面前嘻嘻哈哈,簡直丟了中州高等學府……」

學生們誠惶誠恐的搖擺起來,就連蔡副主任的表情都有些不好了。

何明川他們當然見過監學,就是再垃圾的企業學校,也少不得監學。

就像等了一輩子一般,總算是抓到報復的機會了。

鄧長農舉起手高聲道:「餵我說這位先生?我也只有二十多歲,嚴肅只會令我心情煩悶,一會我心情不好,胡亂評判起來,就是中州吃虧了您說呢?」

大監學臉上一窘,終於扯出一絲彆扭的笑容,也是半彎腰的對何明川他們道:「幾位老師好!請允許我介紹自己,敝姓端,端方的端,我在中州各大高校任監學一職。」

何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