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淳笑嘻嘻的回頭告訴江鴿子:「這就是東升山莊了,我的那個小莊子沒這個大,不過好在離一幕山莊近些。」

江鴿子抬臉看了一下外面,就笑著譏諷到:「你看人家混的,再看看你混的!」

都跑到我那邊蹭暖氣了。

聽到譏諷周松淳也毫不在意,還笑的十分輕鬆的說:「我的杆子爺,有些事情不是這樣衡量的,到了我們……嘿!那死胖子幾歲就跟著殿下了,論工作能力我不如他,論撈錢的能力我還不如他,他比我混的好這很正常,畢竟……質量檢驗部門是個美差,尤其是國家質監,那是真霸道的一個地方!有些事兒以後您就知道了……」

東升山莊門口,關秋安親自打著一把大號的黑傘,為自己深愛的人遮擋風霜。

邢旭卓被過去的生活連累,雖在壯年,然而身體狀況並不是那麼好,以前遇到這樣的天氣,無論如何關秋安是不肯放他出來的。

邢旭卓表情緊張,肌肉緊繃,他蒼白的手緊緊抓著關秋安的手臂,甚至他喊他以前的稱謂都不自知。

他問了好幾遍了:「小胖子,你說楠楠他會來麼?」

關秋安只能不斷的回答:「會來的,山下都看到他車子了。」

「小胖子,你說楠楠會原諒我麼?」

「會的,你是冤枉的啊!」

關秋安很心疼的看著自己的暖陽,最近因為那亂七八糟的事兒,暖陽已經瘦了二十多斤,現在就是個骨頭架子了。

他摟住他,試圖用自己龐大的身軀為他遮擋住一切風雪,他不間斷的親吻他的額頭,希望自己可以透過這樣的方式度些溫暖過去。

他們一直等啊,等啊,總算是等到了江鴿子的車子。

待周松淳下了車,親自為自己的債主開啟車門,還貼心的撐了擋風雪的大傘。

關秋安表情有些古怪的盯著周松淳,又看看江鴿子。

江鴿子邁步下車,環顧四周之後,他總算是見到了傳說中的那個他。

他似乎是自己應該熟悉的,可他又跟記憶完全不同。

甚至他心裡平靜的想,這就是邢旭卓啊?

一根竹竿子?

邢旭卓的身軀是瘦弱的,瘦到整個面部的顴骨都支出來了。他的面板是蒼白的,白到跟基督山伯爵一個色系。他的眼神是愁苦的,苦到他站在那兒就可以為黃連代言了。

當然,以上的這一切不利元素,都遮蓋不住這真的是一個五官俊麗的體面標緻人兒。

怪不得關秋安喜歡他呢。

從來都忽略自己長相,有一顆強大醜心的江鴿子內心胡思亂想著,還有些彆扭的乾站著。

邢旭卓隔著雪片看著自己的外甥,他內心膽怯,而隨著關秋安用手輕輕一推,他就

小跑著過去,一直跑到江鴿子面前,本想伸出手擁抱他。

可江鴿子卻躲開了。

他膽怯的,眼神裡帶著足夠的歉意及討好的,不確定的看著自己的親人。

好半天他才小心翼翼的說:「楠楠,你都這麼大了啊!要是在街上遇到,我……我都不認識你了,你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江鴿子瞥了一眼他的袖子,那上面有三個重孝的牌子,所以這人在服三人的孝喪。

江鴿子很矛盾的看著這人,他是完全無恨的,可血緣裡的社會關係也迴避不了。

雖然他的心一點都不疼,可那小傢伙的冤屈,他也有責任去給他清算清楚的。

所以他來了,與這人就站在雪裡對視。

關秋安有些擔心愛人的身體,他想過去,卻被周松淳一把拉住了。

「我要是你,我就不過去添亂。」

關秋安無奈的看了一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