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侍從官霍安,他帶著幾分得意的瞥了屋內一圈兒,這才故作嚴肅的退出屋子。

可他關門的時候,是帶著某種小人得志的那種情緒的,所以聲音略微大了一些。

周松淳幾歲開始就受侍從官教育,他一聽就知道這傢伙失了本分,就有些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想。

這素質也真的是不上檯面,甭說那隻死燕子的琛宋了,連杆子爺的戚刃都比不上,殿下手下新來的這些人,回頭還是得好好收拾一下。

而那位曾趾高氣昂,多有失禮的小吳辦事員手在顫抖,他想說點什麼,解釋也好道歉也好,然而卻發現說什麼都是錯,他甚至想到,要是放到古代,自己這樣的怕已經被直接拉下去最少都是個流放。

偉大的大總統萬歲!必須萬歲!

沒錯,楚國新黨大部分就是平民出身,根能換,可骨頭想換換,到底還需要一些緩衝期。

廖醫生看這些小年輕們有些嚇得端不住,實在是失了國家體面,便笑著主動站起來,走到江鴿子他們面前,奉上自己的名片進行了一番詳細的自我介紹。

他有些見識,也努力做到了不卑不亢。

等他介紹完,這些璞倉來的小公務員們,才都壓抑住震驚,紛紛站起來從口袋取出名片,很認真的將自己介紹給兩位準貴族老爺,並且接下來的交談,他們始終端正的跪坐,再也不敢隨意端起面前的茶杯喝點什麼潤潤喉嚨了。

這雙方也代表各自國家的體面,在這個場景遇到,真是難受的低頭也不是,抬頭更不對。

至於那兩個被他們一直掛心的孩子,也再沒有人提及過,其實他們所擔心的一切問題,現在也都不是問題了。

對於這兩位來說,那還是事兒麼?甭說帝國珍珠,就是九州最好的宗室學校,這位江大都督如果想,他的妹妹就能上。

區法官在接下來的交談當中,是一個字都不多說了,倒是沒啥政治背景的廖醫生,語氣就有些自由開始問這問那。

他哈哈笑著:「哎呀!真是想不到,活了大半輩子,不滿您!我還是第一次跟貴族老爺打交道,哈哈哈……這次回去我要跟他們好好吹吹牛了。」

江鴿子無奈的坐在那兒,一本一本的把房產證往箱子裡丟,他看這一堆東西簡直尷尬的不成了。

室內這一堆人,就只當自己是瞎子,沒看到他在做什麼。

周松淳見他失落,就好笑的把自己的破點心推過去道:「要不?您嘗嘗這個?我親手做的,雖然破了點兒皮兒,可味道還是不錯的。」

江鴿子瞪了他一眼,卻抬起頭來正色對廖醫生說:「你最好出去什麼都別說!」

廖醫生有些困惑的看著江鴿子。

可週松淳卻拿起自己的破點心,好珍惜的咬了一口道:「嘖,真是……不識貨呢!怪好吃的,我都吃了好些了。」

江鴿子可不管他話裡的意思,就很認真的解釋到:「這裡涉及了一些別的事情……他家……」他想實話實說,我們是狼狽離開的北燕的,現在他家也沒啥用處,你別聽他吹。

可他這話還沒說完,廖醫生卻忽然大聲道:「哎呀!那真是要嘗嘗了,前幾次來老三巷,我還買過這邊的點心,說起來在下是很喜歡棗泥這樣的餡兒,這裡面有麼?」

周松淳笑著搖頭:「沒有。」

廖醫生哈哈笑著,迅速走到前面很認真的跪坐下,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大口,堵住自己的嘴,認真咀嚼之後他笑道:「蓮蓉餡兒,也挺好吃的。」

周松淳抬臉看看可憐的政治白痴,只能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您安心!這件事兒就交給我吧。」

江鴿子看看他,再看看面前這群人,好半天才無奈的點點頭道:「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