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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憑著訓練有素的肌肉力量,充滿爆發力的高高躍起,手中的大彎刀劃過凌厲的弧度,大力的斬下!便能收割出一片血浪,猶如野玫瑰完全綻放,被颶風颳過,漫天都是艷紅的花瓣飄飛……
她們沒有長發,甚至為了方便作戰,都剃了發亮的禿頭。可她們耳朵上帶著艷麗的鳥雀羽毛製成的耳環,還有脖子上染了各種色彩的骨飾玉飾,顯示了她們既能戰鬥,然而愛美之心永存。
在戰場上,女戰將們猶如男性一般,也就最多穿一件,短小的僅僅能遮蓋上身的小襖,還有粗針大線縫製的劣布短褲。
只有指揮官可以有一塊護心片。
鬥爭當中,這些簡陋的布料幾乎無法遮體,可是她們就這樣坦蕩的戰鬥著,充滿傲然的戰鬥著!
彎刀揮舞,一滴滴汗珠從她們油黑健康的面板上分泌出來,混著鮮血流淌下去,渲染出一大片紅土……
竟然還有這樣的戰鬥麼?
沒有性別區分,公平的以人這個最基本的姿態,去平等的對待一切,家庭,責任,還有戰爭。
江鴿子難以想像,並已經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他終於將地下城,還有女兒國,以及很多無法連線的線索全部貫通了。
關山阿黎看江鴿子眼神呆滯,嘴巴微張,猶如被嚇到一般的呆立。
他便問他:「您?還好吧?在看什麼?」
江鴿子一愣,再看看他,又看看前面的戰場。
他笑著搖頭說:「沒有,就是感覺不對,雖然看不到,可……就是覺著心慌慌的,覺著這林子深處,好像有很多眼睛在窺視咱們,你覺著呢?」
關山阿黎想了一下,十分誠懇的說:「雖然古巫大人們說此地冤魂聚集,可……不瞞您,我第一天來這裡就覺著……這裡彷彿很親切。」
說到這裡,巨人的臉上露出一絲隱約的紅潤,他低下頭小聲跟江鴿子說:「不瞞您,就像母親的懷抱,特別安全的那種感覺,我這樣說,您不會笑話我吧?」
江鴿子抬頭看看那些女戰將,又看看關山阿黎。
他說:「當然不會,您是一位誠懇坦率的人。」
這是客套話。
然而關山阿黎卻高興了。
他有些羞澀的笑笑,還摸著自己的大光頭說:「我就恨不得這幾天都席地睡在這裡了,來到這裡,覺著自己躁動的靈魂都被安慰了一般……那種感覺很奇妙,妙極了!您是什麼感覺?」
江鴿子只是笑。
他想,難怪了,這些女戰將也可以說是他的祖先了,他自然是親切的。
自己來這裡可沒有回到母親懷抱的感覺。
從身高上去判斷,他的肉身都有可能是對方這群小矮子男人的後裔。
畢竟,征服完之後,他們總會停下腳步繁衍生息的。
歷史令人敬畏,而他何其有福,竟然看到這樣真實的第一歷史,而這樣的歷史又在時間的長河裡發生過多少幕呢?
他現在有些佩服人類了,雖然他也是個人類。
然而仔細想一下,從猴子到人,到經歷歷史,祖先要躲過多少這樣的戰亂,還有天災,疾病,才能繁衍一滴血脈下去。
而這世上,就是碌碌無為的最普通的庶民,也都是最偉大的存在。
每個人都是人類永生不死的證物,因為當孩子從母體分離,就如細胞分離出一個細胞一樣。
靈魂死去,然而總有活著的細胞在證明曾有的存在。
就像面前這一幕,這些偉大的女戰將驍勇彪悍,不畏懼死亡。
誰又能說她們死去了呢?
只要有一滴血脈繁衍下去,那麼她們也可以說是永存的。
當然,人類不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