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池這地方很微妙,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歸江鴿子,又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歸了本地產權部門,國家公有。

後來這公有的地方就被俞東池拿別的地方的土地,換成自己的了。

天色已然入夜,蓮池附近圍了最少五米高的由簡易版搭建的施工防護牆。

那些牆上還刷著大字。

「施工重地,禁止通行!」

「前方施工危險,有大型機械,注意安全!」等等警告的標示。

被封存的蓮池附近氣氛緊張壓抑,真木倉實彈計程車兵們守著入蓮池的各個路口。

在蓮池周遭,過去的老舊護欄已經被拆卸的乾乾淨淨。露天的小商販,擺放貨品的水泥板臺子也都不知道被移動到了什麼地方。

甚至,蓮池水塘子裡每年都會亂七八糟開放的那些蓮花,也被人拔的一乾二淨。

池塘中心一臺巨大的三腳架掛著六爪勘探機在不停的向上挖著淤泥。

幾輛大噸位悶罐子水泥車在岸邊不緊不慢的等待著,裝滿一車淤泥,那邊就拉走一車淤泥。

地面鋪著厚實的草墊子,那些悶罐車來去都無聲無息的。

俞東池今日穿著一套純黑色的,肩膀有黃金龍紋大麥穗的筆挺的軍服,他安靜的站立在蓮池邊上,身體不動,眼睛卻看著岸邊的一個巨大的祭臺。

那祭臺是九色彩棚,上面金絲銀線,繡著巫們腦海中臆造出來的大地之母的各種形象。

有拿武器的,拿水瓶的,拿彩帶的,拿樂器的……

仿若世上一切物件都需要大地之母拿拿,才能產生在這個世界。

在巫的眼裡,大地之母無所不能。

祭臺邊上,一位巫穿著繡金蓮八重祭服,單手持一個白玉碗,另外一隻手在翻著奇怪的手勢,口中默唸有詞,念一會他便撩起一些白玉碗裡的汁水去擦眼睛。

這種工作似乎十分的勞累。

夜幕都阻擋不了他腦門上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他有些累,還有些氣喘吁吁的。

見他這樣,俞東池就走了過去,先是行禮,然後溫和客氣的勸了一句:「真是辛苦您了,要不休息一下,今夜看樣子是睡不得了。」

祭臺邊上的巫也真是扛不住了,他搖晃了一下,伸手接過邊上遞來的帕子,擦擦汗珠,又在侍者的攙扶下走下祭臺。

最後,他癱坐在岸邊的矮塌上,露著一絲笑容鬆了一口氣般的說:「總算是……沒有白費功夫,那下面王氣越來越盛,我想,入口一定就在這裡了!」

俞東池也是滿面的喜色,他親手接過茶盞奉過去說:「是呀,整整一個月了,如果不是您,我們還不知道忙活到什麼時候呢,您先進一口參茶,提提氣!」

這巫接過參茶,慢慢的噙了一口,又將茶盞放在一邊兒。

他就是九州最後一位可以看王氣的蓮巫,連璋。

也就是連燕子那位傳說當中的大堂哥了。

連璋如今倒是滿面輕鬆,心情也是十分愉快的。

他笑著說:「沒事兒,我閒著也是閒著,這樣的工作,我還挺願意的,能拿錢兒,又能免費旅行,也不用成日悶在中州,金宮那點景緻我早就膩了!哎,我呀,是哪兒也去不得!以後啊有這樣的好事兒,儘管找我就是,你我又不是外人。」

連璋與俞東池說話的語氣,就如老友一般。

說起來,蓮巫與皇室的關係,就是這麼的好。這個好,也只是蓮巫本身,與他家親戚是無關的。

連璋今年也才三十多歲,他結契的夫人是俞東池的表姐,按照人間輩分,他算俞東池的表姐夫。

還真不是外人。

俞東池聽他這樣說,便也笑著說:「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