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伴生物一般的跟著,江鴿子要坐他就擦椅子,江鴿子坐下,他就持壺站立,跟個虔誠的狗腿子一般。

至於其他人?

看不到!

都是透明的!!

黃伯伯也有個座位,卻不是江鴿子讓的。

是對門四太太主動搬來的,見黃伯伯坐下來了,四太太卻沒走,人就假模假洋的先假意廚房燒水,接著就順著牆根溜達到了偏屋,放了門簾兒支著耳朵聽。

黃伯伯心裡難受,好半天他才抬起老臉,語氣有些乾澀的問江鴿子。

「杆子爺……這老街坊鄰裡的……」

江鴿子趕緊擺手:「哎!哎呦!啥時代了,還杆子爺!我說老黃,我就喊您一聲大爺,您也當得!

你看你這陣勢?我算那路的爺,我才多大,您老多大?我這根杆子還是您帶人立的,誰能來?我都沒想到是您來……」

黃伯伯慚愧,拱手說:「慚愧,這是根本想不到的事情……杆子爺……」

江鴿子立馬截住了插話:「哎!哎呀……說好了,以後都別叫這個,什麼杆子掃帚的?啥時代了?如今法律都不承認了!我一個賣牛肉乾混日子的小商販,您老是民藝家,您要是願意,您叫我鴿子,小江,小兔崽都是可以的。」

黃伯伯被堵的一愣一愣的,卻只能無奈的伸手捶胸口。

他是民間規矩,這位可是人鬼神三道都認同的規矩。

哎呦,一輩子的老臉呦!

他這個年紀,馬上都要八十多歲了,街坊叫爺爺都不虧,可為什麼他是伯伯?

這是郡裡的土話來的。

伯伯,也有爸爸的意思,是被人尊重的男性長輩的意思。

老街裡的規矩,行的端,立的正,懂得多,有德行的老人長輩,便是老街坊男丁的榜樣。

大家尊重他,皆稱為伯伯。

看這樣的老爺子都氣的捶胸口了,那屋裡就開始有人哭了。

這是發自內心的心疼他們伯伯呢。

當然,杆子爺執堂裡,他們哭也不敢高聲哭,就低著腦袋哽咽。

這一哭,倒是哭的江鴿子有理也覺著心裡訕訕的。

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四年多,殺雞殺到吐,而一切的惡果,皆因為這幾個小兔崽子,他的心就稀碎那般疼。

誰又來同情他呢,沒人理解的悲哀才是最悲哀的。

他哀著呢,哭都哭不出來那樣的哀!

黃伯伯低頭等了一會,最後見江鴿子不說話,老太太,老婆娘們哭這樣慘也得不到同情。

沒法子,他到底是站了起來一本正經的按照規矩來了。

他走到堂屋正中,很認真的與江鴿子行禮。

江鴿子沒看他,卻對生身後一伸手。

一把小茶壺立刻遞到了他的手裡。

恩!不錯!有眼色!

江鴿子十分滿意,回頭點點,讚許了一下。

連賜頓時美的要飄……

對著壺嘴喝了兩口水之後,江鴿子這才站起來,雙手扶過去說:「這是幹啥呢?您老可別這樣,咱有事說事,咱坐下來先把前因後果整清楚,咱再詳說,您老說是吧?」

黃伯伯挺窩囊憋屈的點點頭。

江鴿子想著,一會問清楚了,他就給衙門警署通個訊息,倒黴孩子不關個一天兩天的,他這心裡真是平衡不了的。

黃伯伯坐好,這才絮絮叨叨,用他那特有的語調,將這些天三個野孩子身上發生的事情,怎麼發現的,怎麼生氣的,怎麼質問的,怎麼懷著不安的心,立刻抓了來賠禮道歉的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他一臉抱歉的說:「雖時代不一樣了,可規矩就是規矩,如今我們是把這三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