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早上四點就衝進小民宿,把他從床上翻起來,押到河岸邊的指揮所化妝室,用大號的鑷子拔了他的眉毛不說,還給他的手腳做了去毛保養……

去他奶奶的!他體毛不多好麼!

今天,所有的人要聯合起來,按照劇本安排,為全世界表演一場盛世大秀……

而作為大秀的第三主角,他要穿著最少價值千貫的軍服,軍靴,還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帶著一隊兒小幼苗,作為第一支登艇部隊,從右翼登艇……表演給全世界看。

導演組告訴他,就因為他好看,所以,他最少會有二十個不少於一分鐘的鏡頭。

所以,要……要驕傲一下麼?

化妝師的毛刷從江鴿子的鼻翼下輕輕掃過,他打了個噴嚏,然後瞳孔猛的增大,身體向後縮了一下問:「那……是什麼?」

女化妝師舉著手背,對著燈光除錯顏色,她一邊利落的工作,一面不懷好意的輕笑道:「閣下毛都淨了口紅您不認識麼?」

江鴿子皺皺眉,嚴肅的拒絕:「我不需要這個!」

化妝師也很嚴肅,她舉著一隻選出來的淡色口紅,揮手指著在一邊乖乖化妝的連燕子說:「您需要!您收了我們殿下五千貫……而這位巫大人他拿了一萬貫!」

好吧,好吧!

江鴿子內心掙扎,最終還是可恥的從了。

他閉住雙目,苦難深重的將自己的嘴巴噘出鯰魚唇,邊想著五千貫的厚度,邊無奈的自我安慰著,反正……也就做一次這樣的秀。

比那些可憐的戰巫,為了當季的新裙子,從今後,她們每個星期都要秀一次不說,一次出場費俞東池才給人家每魂二十貫。

「你們長的實在太難看了,不值這麼多,有人花錢參觀你們就已經不錯了,要知道,你們買那些手織的破毯子,我可不收你們的稅呢!」

這是俞東池對戰巫的原話。

跟死人徵稅的事情他都做出來了,所以他是徹底放飛自我,無所畏懼了!

自己……大概是第二好看的,所以才拿了第二高的出場費吧!

那?要高興麼?愧對種花祖先,他已經混到刷臉換錢的份上了……來這裡五年了,新手村沒出,轉職沒做,級別不到六十……還是個該死的賣牛肉乾的,混成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腦袋正胡思亂想,江鴿子的手忽被人拍了一下。

他抬臉一看,卻是穿著最少十八層藍色絲緞祭袍的連燕子。

屋內的化妝師,都是雙目含水,面露崇拜的看著她們的巫。

然而連燕子這張被精心仔細的收拾過,臉美的簡直令人窒息……好吧,如果不是因為氣憤而五官扭曲的話,是真的會令人窒息的。

生氣了?為什麼要生氣?

你可是值一萬貫的,我都沒你多,我都沒氣,你氣什麼?

江鴿子不明所以的抬出手捏捏他的臉頰問:「呦!怎麼了?」

抓完,他看看自己的手指,指尖一層白沫兒,這是給他上了幾層啊?

連燕子滿臉不可思議的說:「我……我剛才算了一次!真是,真是……太令人氣憤了!」

江鴿子站起來,舉起手臂對著鏡子來回看著,他彆扭的看著自己這張不符合靈魂的面孔說:「氣憤?為什麼氣憤?靠著關係分潤點殘羹剩飯不好麼?偉大的殿下可是給了我們新合同,作為合作者,我們給撐撐場子也說的過去吧?」

連燕子雙手握拳,有些咬牙切齒的說:「一年……一年苦學航海資歷,做冒險工會薪金最高的資料員,我做全世界最貴的祭臺,投資礦脈開採生意……這些……這些收入合起來,竟然還沒有他一天撈得多!鴿子,我們要少了!」

吃大虧了!

看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