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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燕子在他身邊也嘆息:「是啊,巫去了,人倒是會去不少,可又有幾個真心虔誠人呢?其實也不必活成驚天動地那種人,在幾條小巷子讓街坊們念念不忘就是難得的事情了。
老先生人不錯,我記得以前拆遷那會兒多半城的人都躲了,就老先生一個人敢直面壓迫,這老人家根骨裡是有鋼的。」
沒十幾分的時間,他們便遠遠的看到老戲臺前,也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人,而這些人,老三巷的人大家是認識的。
薛班主的那些老戲迷。
以前黃伯伯豎起大拇指說過一句話,杆子爺兒,甭看你是這個!可是論滋潤,論活的質量,那還是得咱薛班主。
都幾十歲了被人當寶寶寵著,全九州也就這一位了。江鴿子都沒這待遇,他是拋頭顱灑熱血的待遇。
這都多少年了,老班主的鐵粉兒年年給他做衣裳,季季給他添置東西,怕他冷,怕他熱,怕他不高興,都悄悄來,悄悄走……如今也是,他們依舊來了。來了也不表達哀傷,就紅著眼圈兒默默的送。
等到江鴿子過來了,在這邊支應的黃伯伯才捧著幾張支票過來說:「爺兒您來了?」
江鴿子點頭。
黃伯伯一臉羨慕的把支票遞給江鴿子說:「這是那頭給的,說是大家集資想給老先生在對面山上買一塊好墳地,最好是那種能看到老戲臺的。」
江鴿子看了最上面一張,面額是兩百貫。
他說:「這錢兒不能拿,你跟他們說,就說這是我的分內事兒。」
老三巷的鰥寡孤獨的確是歸江鴿子這個杆子爺管的。
黃伯伯點點頭,又滿面為難的說:「說的就是呢,我就說這是我們家裡的事兒,虧誰也不能虧了他啊……可……」他拉過江鴿子壓低聲音說:「老傢伙昨晚跟我說了,他想燒了了事,他想海葬呢,除了這個,老東西要求可複雜!這樣,您跟我這邊來,我跟您詳說一下。」
江鴿子看對面黃伯伯表情古怪,像不吃榴槤的人,被人逼著吃了一大坨火烤榴槤那般擰巴。
所以他們倆便一起到以前老班主常躺著的那塊,對著老戲臺的青石條子上坐下。
老戲臺前,薛班主正被三個徒弟侍奉的渾身滋潤,鄧長農給他洗腳,洗完了還要給他剪腳趾甲,擦香脂。
何明川在給老頭護理手,用上好的護甲水把他十根手指甲蓋兒都走的油亮粉嫩。
還有老沒見的六順班的女班主白蘭花,她正跟林苑春一件一件給薛班主檢查行李呢。
這架勢真的就跟正當紅的角兒出遠門一般。身邊侍奉手巾的侍奉手巾,管茶水的管茶水,照顧胃口的照顧胃口。呼呼啦啦一幫子隨行不說,還要帶上配合的樂隊以及現在流行的舞美設計。
何明川他們花了大本錢,給他們爺爺置辦了全世界最好的音響套裝,用老三巷街坊的話來說,那喇叭大的,能有棺材大!!
黃伯伯看著那邊說:「您甭看他這樣就覺著窮講究,其實,他瞎那會兒正是人生最好的時候,所以這老傢伙心裡,他那張臉也許就是二十來歲的樣兒,他就覺著自己不會老,可美了!全世界就屬他最好看呵!」
江鴿子本來內心頗酸,聽老頭兒酸巴巴的這麼一形容,他就笑了:「人家就是挺美的哈,其實心理年輕挺好的啊。」
黃伯伯搖頭笑:「可不是,人家那是何止年輕,這傢伙壓根就沒老過!早些年那盛況您是沒看到過,這傢伙一出門,身邊撕心裂肺能跟著一幫子人,那陣勢,皇帝出行也就那樣了。」
江鴿子莫名腦袋裡就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王源!我愛你!!放屁!那是木村拓哉!
大家好,我是郭德綱……
咳!
「……人七八歲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