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啊!現在什麼都沒了,說那麼多沒意義了。

他不想說,就強壓了一輩子的暴脾氣對白蘭花說:「丫頭,我跟你爹都認識,說起來也也是故人!你……你既然說是你師叔的好時辰,你……你讓我過去看看他,我就看一眼……」

說到這裡,他踉蹌著扶著自己的隨從跪下了。

白蘭花頓時愣了。

商弈抬臉看著她哀求:「丫頭……我知道我有罪,我也不指望他原諒我……你,你們也不用原諒我你讓我過去好不好?他……阿亭膽小,你讓我過去給他開道好不好,你讓我過去,我給他鋪路給他開道,我給他做牛做馬做人轎,我……對不住他……」

這老頭滿嘴尋死的意思,白蘭花這就不敢攔了,六順班剛從泥窩裡爬起來,她還有一家大小要照顧。

這糟老頭子要死在這裡可咋辦。

江鴿子咳嗽了一聲,努力做出平靜的表情往商弈那邊走。知道麼?他現在好想笑。

薛班主那老傢伙,正躲在他身後捂著臉,念經一般的說:「毀了,毀了,毀了……我什麼都看不到,毀了,毀了!這是誰?這老皺皮的橘兒他是誰啊?」

嗨!誰還沒有年輕的時候,你不是也老過麼?

商弈見江鴿子過來,他自然是不能給他跪的。所以他扶著隨從的手站起來,看著江鴿子道:「親王殿下。」

江鴿子擺手,挺隨意的說:「嗨,什麼殿下,就是個鄉下窮杆子,您這是?來祭祀的?我謝謝您,可今兒時辰過了,您能讓我們給長輩辦完喪事兒再說麼?」

商弈慢悠悠的行禮,他是強忍著就地去死的心思,百般忍耐的江鴿子道:「殿下,我知道您心裡想什麼,可您知道麼,今兒這場葬禮,怎麼輪也不是你們的事兒,這葬禮,是該死我來辦的!」

江鴿子聞言一愣,抬眼與他對視。

商弈卻滿目留戀的看向五彩大棺說:「您恐怕不知道吧,在中州墓園,他早就有地方了……我一直以為,呵……」

他仰天無聲的悲笑:「呵我一直以為那是他,幾十年了,啊?幾十年了?我年年拜的那是誰啊?」

這話資訊太多,江鴿子聽的有些細思極恐啊。

山下那老頭終於沖了上來,他本想過來,可當他看到薛班主那口棺材,他就被嚇住了。

他輕輕啊了一聲,就往後倒著走了兩步。

江鴿子又想笑了。

沒辦法,老班主興奮極了,他飄到這老頭面前,先是認真看看他,許是早就忘記這個人的樣子了,他要認上半天才能認出來這人是誰。

「夏!曉!橋!是你呀,這就是你要的日子?你可笑死我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還指著他跑的太急,脫開一半的假髮套子笑的那叫個暢快:「夏曉橋,夏嬌兒你禿了啊……哈哈哈你看你這個樣子,你是那沒退了毛兒的老猴子麼,哈哈哈……」

他笑的那麼開心,江鴿子都不想提醒他了,老班主啊,收斂點兒吧,你可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啊。

商弈看江鴿子看向夏曉橋,他以為江鴿子知道這個人做了什麼事兒呢,他就擺擺手讓人強帶這老頭兒下去。

夏老頭兒雙腳懸空真跟個猿猴一般的被人提留走了。

他本來身形就不大,又動了一輩子心眼子,提心弔膽半輩子,相由心生他就變不好。

等到離的遠了,夏老頭才又猙獰的喊了起來。

「商老四你對得起我,嗚嗚我伺候了你一輩子啊,人有幾個一輩子,商老四,你回來……商老四……」

等到那邊走遠了,商弈這才回頭雙目赤紅的對江鴿子道:「殿下,我知道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可您知道麼,就不沖人情,咱今兒就沖法律……,那我跟阿亭都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