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海別墅,曲陶早上醒來時,席墨洲像他臨睡去前一樣,安穩的躺在地板。

若不是身體傳來痠痛,他真要以為,昨晚只不過是自己做了一場擦槍走火的夢。

一個枕頭砸到頭上,裝睡的某人,故作驚醒。

“老婆,你醒了?”

“裝什麼剛睡醒,去衣帽間,把我衣服拿過來。”

“好來~”

沒有被追究昨晚的事兒,席墨洲一躍而起,屁顛屁顛走了出去。

只是當他再回到臥室,曲陶接著電話,臉色變得凝重。

“怎麼了?誰的電話?”

曲陶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按下擴音後,小聲道:“老爺子。”

席墨洲點了下頭,輕手輕腳把衣服遞過去,坐到床沿。

電話那頭,席父的聲音,聽上去語重心長。

“陶陶,我知道你被人那樣說道,受了委屈,但是墨洲打壓銀鳳也有一段時間了。”

“你慕伯伯一大把年紀了,昨晚過來替兒子求情,都是為人父,我理解他,你看能不能勸勸墨洲,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咱兩家和氣生財好不好?”

席墨洲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麼,被曲陶瞪了回去。

“伯父,您放心,這件事本來也沒在網上掀起什麼風浪,一會兒我就勸墨洲收手。”

“只是石俊和慕景炎的婚事,是不是草率了些,石俊同意了嗎?”

“你慕伯伯還沒跟那孩子談,他昨晚過來,也是問我的意見,畢竟這孩子和賀家也有牽扯。”

“不過你慕伯伯說,他能看出自己兒子的心思,慕景炎這些天,幾乎日夜陪在那孩子身邊,就怕那孩子再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

“哦…”,曲陶默了會兒,看向旁邊的席墨洲,“我知道了,我找機會和墨洲談完了,再給您打電話過去。”

電話結束通話後,曲陶盯著席墨洲,挑了下眉。

“聽到了吧?你是怎麼想的?”

不待席墨洲回話,曲陶率先發表自己的意見。

“依我看,還是算了吧,權當賣兩家老爺子個人情,你和他繼續下去,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真的沒必要。”

“再說,當時的新聞,不是都被你壓下了嗎。”

想到先前那場車禍,席墨洲並沒立刻鬆口,暫時放手可以,但如果讓他知道,那場車禍,真的是慕景炎所為,他壓根不在乎魚死網破。

“知道了,我會考慮”,席墨洲想到電話裡談及的另一件事,眸色沾上欣喜,“慕景炎要和石俊結婚?”

“你很開心?”

想到慕景炎不再把心思放曲陶身上,席墨洲當然開心,但是看曲陶臉上的表情,他沒敢應聲。

“其實我不想石俊和慕景炎在一起,他有暴力傾向。”

曲陶剔了席墨洲一眼,想起五峰山那次,石俊身上的傷,幽幽開口。

席墨洲寬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那你就沒發現,石俊也有暴力傾向?”

“咱們第一次去醫院看石俊時,慕景炎臉上那些傷,應該就是拜他所賜吧?”

曲陶把石俊認作了弟弟,一點兒聽不得別人說石俊的不好。

“那又怎麼樣?石俊那屬於正常還擊,打死他都不為過。”

雖然在醫院裡,他已經看出來,慕景炎現在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石俊身上。

單就想到石俊找個大了十幾歲的老男人,還有過暴力前科,曲陶深感不值惋惜的同時,內心是一百個不願意。

席墨洲似是看出他的想法,拿起剛剛給他拿過來的衣服,緩和著氣氛開口。

“行了,說不定石俊自己願意呢,人家感情的事,你別上趕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