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警官嗎?”客廳裡響起輕緩而又素冷的聲音。

王希孟抬頭看過去,看見江妄已經扶著牆摸索著走了過來,因為不能夠看見眼前的事物,所以她走的速度很慢,像只蝸牛一樣慢慢的前行。

但實際上是有012在江妄的腦海裡面指揮。

是的,因為據說這似乎也是劇情的一部分?

顧城嶼倒是想要去扶一下江妄。

看她一個人走在那裡,他忽然間就想起他剛看見江妄的時候,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彷彿雨中被風雨無情摧殘的山荷葉。

但顯然王希孟的速度要比顧城嶼快些,在顧城嶼行動之前先扶住了江妄。

顧城嶼愣了一會兒,或許是錯覺,那一刻他竟然覺得他們很般配,這怎麼可能呢?

他收回本來要伸出的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嗯,還有一些細節要確認一下,麻煩你和我走一趟了……另外,為了方便我們的調查,我需要你和你家人的聯絡方式。”

王希孟對於顧城嶼的行為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有些疑惑為什麼顧城嶼還要江妄的聯絡方式,她現在又看不見……

哦,好像是可以接聽電話的?

王希孟倒是沒有把顧城嶼和壞人聯絡在一起去。

要知道,沒有人比王希孟更瞭解顧城嶼是一個怎樣的人了,他這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對女人也不太感興趣,大機率是出於責任心吧。

江妄有些難為情的開口:"我沒有表哥的聯絡方式,而且我的家人都已經不在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你要我的聯絡方式沒用的。"

顧城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是個嘴笨的人,只好訥訥的開口:"抱歉,我不知道……"

好在有王希孟這個氣氛活躍大師,氣氛沒有冷落下來太久:“沒事的沒事的,我有大表哥的聯絡方式啊——哦對了,他是我僱主來著,我現在負責照顧江妄的日常生活,也算是半個親人了,你要是真需要啊,也可以把我的聯絡方式記一下,或者我現在告訴你。出了什麼事的話,可以和我說,我能幫忙轉告的!”

顧城嶼覺得王希孟這話說的怪怪的,他看著王希孟那張已經笑得快要和老菊花沒有兩樣的面孔,心裡一陣惡寒,然後略帶嫌棄的移開了眼:“哪裡還用得著你來說,你的聯絡方式整個局都知道了,不用來告訴我。麻煩借你的手機看一下……江妄表哥的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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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嶼和另外一位女警帶著江妄他們去了一處心理諮詢室。

王希孟看著緊閉的房門,有點懷疑這兩人的腦子是在想著什麼東西。

大表哥現在還沒有回來,但是時間上差不多了,中午的話還要帶著江妄去看看醫生:“你們不是說要做筆錄嗎?怎麼來這地方?”

顧城嶼神色淡淡的,鴉黑色的長睫掩下了眼眸中的情緒,他又回憶起自己見到江妄的那一天:“她來到我們警局的那天,全身上下都是血——不過後面經過dna鑑定,發現那些血液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上一起案件裡被害人的血液。”

“當時我們對江妄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詢問,我們調查了她口中描述的、在她暈倒之前去過的地方,確實是上一起案子的案發場所,並且,我們在現場找到了她留下來的一些東西。”

王希孟皺眉,這點他並不太記得是怎麼一回事了,畢竟時間離得有些遠了,他能記得才有鬼:“你在懷疑她?顧城嶼,就算我是兇手,她也絕對不可能是兇手的。”哪有兇手會在被害人之前死掉的啊。

顧城嶼搖搖頭,然後和王希孟一樣抬頭看著‘心理諮詢室’五個字的標牌,語氣淡淡的,沒有多大的起伏:“不,我的意思是,在她失明之前,她可能是看見了兇手的犯罪全過程……我們推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