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所過之處毒蟲嘶聲叫喊,然而它們再怎麼叫喊也阻止不了那銳利而灼熱的金光,道道血霧噴湧而出,怪蟲不是被橫掃而來的金光切成碎片就是被那股熾熱的氣息燒成一片焦黑。

蟲群快速剝落,斷痕金色的身影再次現出,他伸手握住四根絲線,接連四道金光切出,別院四角的巨型線絲蠱蟲尖叫一聲被銳利的金光攔腰切成兩截。

斷成兩截卻還未死的線絲蠱蟲尖聲怪叫,倒地哀嚎,斷痕卻沒有任何憐憫,徑自運轉火靈燒掉纏繞在自己身上的絲線便大步走向別院中的那座宅子。

馮妖妖的私宅乃是馮府中的禁地,家丁們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地方變得比老爺的宅子更私密的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要是不嫌自己的命太長就不要去小姐的宅院,更不要靠近她的宅子。

她的宅子裡未必有毒蟲猛獸,事實上大多數時候這個地方都會有姿容美貌的妙齡少女,但那些少女卻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起的。

她們本也不是讓人消受的,她們身姿柔軟,能歌善舞,善於取悅客人,但聆聽她們歌喉,欣賞她們舞姿的代價卻很重;她們的手指纖細而靈巧,但她們卻不用這靈巧的手做女工針線,她們的手更擅長使用刀劍,在客人或敵人不備的時候一擊致命。

客人,敵人,在她們的眼中,這兩者本就是時常變化的。

斷痕遠遠的就聽到那風雅的私宅中有動人的琴音傳來,旋即便有美人一展歌喉。

“少年紅粉共風流,錦帳**戀不休。興魄罔知來賓館,狂魂疑似入仙舟。臉紅暗染胭脂汗,面白誤汙粉黛油。一倒一巔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

“對壘牙床起戰戈,兩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戲蝶吮花髓,戀蜜狂蜂隱蜜窠。粉汗身中幹又溼,去鬢枕上起猶作。此緣此樂真無比,獨步風流第一科”,

曲調婉轉,淫雨霏霏,歌喉如鶯,唱的卻是不堪入目的淫詞豔曲。

斷痕大步走到門前,翻手一掌將大門擊的粉碎,卻有幾股氣息快速交疊融合在一起將木門粉碎催生的木屑掃飛了出去,隨之而傳入鼻息的是讓人血脈噴張的濃香,一塊粉色的汗巾迎面飛來,兩條幽香四溢的綢帶也輕輕掃過。

屋中的豔麗少女一面歌舞展現身姿一面嗲嗲地道:“公子,遠道而來即是客,屋裡有紅羅帷帳,象牙大床,何不與姐妹們一同行樂?”,

第八百八十二章蟲巢(上)

紅帷帳,象牙床,少女們撫琴奏歌,翩翩而舞,動人的身軀纖毫畢現。

汗巾飛舞,綢帶浮動,**蝕骨的幽香縈繞鼻息,入眼處一片粉黛;這樣的場景常人只能在夢中見到。

不,即便是在夢中他們也不敢夢見這麼多美麗,動人,嫵媚而又能歌善舞的少女。

而對此,斷痕只有一個字。

“滾”,

森冷的殺機霎時間衝散了滿屋的脂粉氣,汗巾和綢帶也被撕開在空中,眾人耳中一片裂帛之聲。

撫琴的少女笑容嫵媚,輕啟朱唇,道:“公子何必打打殺殺?溫柔鄉一夢,豈不勝過人間千年?”,

“我們姐妹甚為仰慕公子,願為公子婢妾,巫山**,一同歡好”,

嬌聲軟語中已有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之聲。

斷痕卻絲毫也不為所動,大步向前,冷冷地道:“滾,或者死”,

紅粉骷髏,永珍隨心,他的道心堅如磐石,在灼日金瞳之下這些嬌豔紅粉更是如同枯骨,而她們隱藏的殺氣在他面前卻是無所遁形。

“公子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嘍”,

知道這青年不是美色所能迷惑,少女們撫琴的雙手輕輕拂動,原本淫聲靡靡的琴音忽然間變得殺生烈烈,四條綢布帶“呼”地一身展開勒於斷痕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