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點頭道:“無論是哪種可能我們都不能袖手旁觀,希望是後者,幫這些法門弟子殺幾個趕屍人,再請他們幫忙也好說話”,

陸鴻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孫瑤,晴兒,你們留在此地見機行事”,

足尖一點越到殿宇頂部,吹了個口哨,上空一道金光自雲層中閃過,金翅鵬鳥已離開雲層,接著嗖嗖幾聲,雲雀和無塵也跟了上來,三人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前方。

“依陸兄所見,本地的趕屍人和法門弟子誰更勢大?”,

雲雀揹著手飛在陸鴻身後,耳邊有清風拂過。

陸鴻道:“三年前我歷練時法門正是鼎盛之時,有魏無私坐鎮,沒有哪個趕屍人的分支敢在這裡惹事,更不必說公然襲擊法門分壇”,

雲雀點了點頭,道:“魏無私乃是窺見了仙門的散仙,於凡塵中無敵手,縱然是六丁六甲門的丁甲兵也要恭恭敬敬叫他一聲前輩,那些不知死活的趕屍人要是聰明的話就該老老實實的躲起來”,

“但現在他們卻敢挑釁法門分壇”,

無塵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不在的這三年裡定然有所變故”,

“呵,就看那些趕屍人現在張揚跋扈到了何等地步,我的卦鏡不介意多收幾道亡魂”,

說話間前方的金光已經停了下來,金翅鵬鳥停駐在前方的高枝上,陸鴻三人也遠遠的看到了山腳下的那座村莊。

幾畝田地,幾頭老黃牛,錯落有致的草屋,這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小村莊,但血腥氣卻遠遠的便傳入鼻息,陸鴻眉頭不禁蹙起。

身法一展,兔起鶻落便到了村口,飛身落地時看到一個人半跪在前方一動不動,白衫已被鮮血染紅。

“朋友。。。。。。”,

陸鴻快步上前,正想詢問他什麼,卻見他左臂已然齊肩而斷,胸口五個凹陷的指印,脖頸上的喉骨斷裂,鮮血從七竅中溢位,只是口中已沒有一絲氣息,身體冰涼。

他已經死去多時了,但不知為何,他右手仍舊死死地握著那柄斷了半截的殘劍。

殘劍插在泥土中,支撐著他的身體,他的頭顱向前方輕揚,雙眼圓睜,目中憤怒,不甘,面目因這怒氣而扭曲,已變得猙獰。

是何種信念能支撐一個人死而不倒?又是什麼讓這個人臨死時都鬚髮皆張,目帶不甘?

他不必問,因為始作俑者已經從前面的草屋中走了出來。

“叮鈴鈴”,

“叮鈴鈴”,

勾魂的鈴聲傳來,兩名身穿布衣,頭戴斗笠的男子緩步而出,手搖攝魂鈴,三具屍體亦步亦趨,如行屍走肉一般跟了出來。

那三具屍體一個是農夫模樣的男子,一個是粗手粗腳的婦人,還有一個是濃眉大眼的男童,看起來像是一家三口。

只是現在他們都成了毫無生氣的屍體,行走的屍體。

看他們身上的血跡顯然剛死去沒多久。

陸鴻這才知道那股濃郁的血腥氣是從哪裡來的,耳中鈴聲不斷,卻聽不見人聲,狗叫,雞鳴,他知道這個村莊的人已經死絕了。

他想起魏無私坐鎮大勝關之前的趕屍人,他們為了屍體,往往所過之處雞犬不留。

兩名趕屍人轉過頭來,頭上的斗笠微微揚起,露出兩隻褐色的小眼,帶著殺意的小眼。

他們同樣不打算放過這三個送上門來,趕著投胎的冒失之人。

不,死在趕屍人手下的人根本就沒有投胎的機會,這三個人也不會例外。

陸鴻冷聲道:“看起來,你們已經忘記魏先生立下的規矩了”,

左邊的趕屍人道:“魏先生?哪個魏先生”,

右面的趕屍人道:“他說的大概是被屍甲門梟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