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語重心長地對沈淮說道:

“有空還是去看你的檔案吧,你早點熟悉公司業務,為我減輕一點負擔多好。”

可惜失憶之後的沈淮根本不cary,他不冷不熱地問道:

“你是誰?”

“我是你妹妹啊,你又失憶了?”

“哦,原來你也知道你是我妹妹啊,我還以為你是我媽呢。”

沈淮輕嗤一聲,轉身推開房門就進去了。

“……”

明明還沒有養過孩子,沈諾就已經有一種面對叛逆期的兒子的無力感了。

偏偏這個“兒子”還是她哥哥,打不得也罵不得。

“很想打他是吧?”

傅初霽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我可以幫你。”

“……你神經啊。”

沈諾覺得自己多年的低血壓都要被他們給治好了。

傅初霽面不改色:“他本來就挺欠揍的。”

早在很久之前,他其實就見過沈淮,那時候他還沒有回到傅家。

因為林雅香對他不聞不問,他平時沒事的時候還得勤工儉學,給自己掙學費和生活費。

但像他這樣的學生,一般都沒有老闆願意要他,他能做的只有那種錢少活多的零工。

他大夏天在遊樂場穿著厚重的玩偶服一站就是一整天,到手卻只有八十塊,但那時候的八十塊對於他來說卻已經不算少了。

為了湊夠學費,他還去建築工地當過散工,當時那包工頭還想要剋扣他的工資,被他拿著刀嚇了一次才把工資給他。

但這些都沒有見到沈淮那次的記憶來得深刻。

那是他高中的時候,因為他長相還不錯,賀弘給他介紹了一份在酒吧當服務生的工作,工作輕鬆工資也給得高。

唯一的缺點就是要面對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有兜裡一分錢都沒有來鬧事的醉漢,也有像沈淮那樣的公子哥。

經理讓他給他們包廂送酒,組局的大概是另一個人,一個包廂的人年紀看上去都不大,應該都還是大學生。

一群人都喝了不少酒,其中某個楊姓公子哥的女伴多看了他幾眼,笑著說了一句:

“這個酒吧的服務生長的還挺好看的。”

只因為這一句,對方就覺得失了面子,開始故意刁難他,讓他給自己倒酒,又故意將酒灑在自己身上,逼著他跪下道歉。

傅初霽當時還算冷靜,他冷靜地想著用地上碎掉的玻璃割破面前這個人的喉嚨會怎麼樣。

反正他這樣的人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能拉個人給自己墊背好像也不錯。

可惜他的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坐在角落裡的沈淮出聲了:

“楊帆,差不多就行了。”

楊帆一聽沈淮發話了,原本被酒精驅使下還有些發昏的頭突然清醒了不少。

他笑嘻嘻地說道:“既然淮哥發話了,那我肯定得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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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組這場局就是為了沈淮,雖然他現在在國外,但以後肯定還是得回國發展的,他這次回家過年待不了多久,他得趁這段時間和他搞好關係才是。

那時候傅初霽不知道沈淮的身份,只是從這個叫楊帆的人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在場的所有人裡,身份最高的那個。

他朝角落裡看了一眼,對上沈淮冷漠的目光,以及眉宇間那抹煩躁。

那一刻,傅初霽就明白了沈淮的用意,他並不是替他解圍,大概只是單純地覺得吵。

按理說他應該已經習慣了別人這樣的態度,但當時沈淮高高在上的態度卻讓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