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路走向高二五班教室,有王爍偉和鄭雪,兩個話匣子一開啟,倒也熱鬧。

今天不上課,等會等待調考成績出爐和參加嘉獎典禮,然後今天就齊活回家。

所以教室裡面也很放浪形骸,遠遠就聽到裡面的打鬧聲。

鄭雪和沈諾一說著考完試三天她的見聞,去哪個農家樂看到什麼動物,好吃的之類。進了門被一個調皮同學抓了一下辮子跑了,鄭雪叫一聲“你要死了!”就衝過去打。

而王爍偉進門就走向課桌。

張晨這一刻和沈諾一落在後面,前者才突然開口,“今天……是為我解圍嗎?”

沈諾一眼波跳了一下,她突然有些慌亂。

因為這種時候最忌諱刺激到對方自尊心,反而弄巧成拙。

若是以往,沈諾一隻會尊重他人命運,絕不會橫加干預。

她雖然講義氣,但那是別人拜託有求於她的時候。否則她絕不會因為一件事打抱不平,畫蛇添足。

因為從小她就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事她都能管的,而且都長這麼大了,也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但今天偏偏衝動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要那麼做。也許是想到當時那個被孤立的女孩。但當時她可以上去安慰,可眼下的情況未必然。

因為大家反應過來後,就會知道她突如其來的那聲喊是為他解圍。

而解圍首先是認定了對方難堪。

如果一個男生察覺到你發現了他的難堪,那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沈諾一想到中學時候有一次老師在一個同學的作文中發現了對方家境貧困,第二天當眾募捐,那個同學哭的稀里嘩啦,但他不敢抬頭接受同學的捐贈。而且那之後,他好像就變得特別倔強,不肯接受任何同學的好意。

那時候沈諾一就覺得,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這種行為和方式,是不是本就刺破了那個同學脆弱的自尊心?

所以她被張晨質問,一下子有些慌亂,“我……”

“年級名人沈諾一也會幫人出頭啊……他們一定會這樣想。”

“張晨!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沈諾一有些惱急,因此聲音微促。她想如果弄巧成拙,反倒刺激了張晨,那怎麼辦?

這段時間裡面一起放晚自習,的確緩解了女生晚上對鬼啊,殭屍一類的恐懼,而且,她覺得這樣流淌的日子有一種踏實穩定感,她本能不想破壞。

如果張晨自此之後和她疏遠。她首次感覺到一種慌亂,竟沒有“疏遠就疏遠,他算誰啊”的想法。

若是以往,她不會解釋。

但是現在,她破天荒心頭有些亂。

但就在她有些凌亂的當口。

張晨眼睛迎著教室側窗射入的光,褐色的瞳子中,彷彿有些玩味笑道,“我承認,那個時候的你……很可愛。”

有那麼一個剎那沈諾一是呆住的。

她臉唰!一下通紅,竟然對張晨這話不知所措。

而且這話太輕佻了,太輕佻了……什麼可愛啊,你以為是日漫啊,還是你玩電車之狼的臺詞啊?平時男生們私底下聊電腦遊戲什麼電車之狼,什麼尾行,沙灘排球,你以為我不知道?

呸。

然後張晨感覺到小腿迎面骨一痛。

沈諾一收回腳,然後從他身旁路過的時候,瑞鳳眼滿是紅暈流波的從他身上收回,深吸一口氣,說。

“張晨。你學壞了!”

說完就和懵逼的張晨錯身而過,徑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書包一擺,塞進了抽屜裡,坐下來。

黑色髮絲還在峰隆有致的前胸輕輕顫動。

她突然發現,一直注重形象,絕不輕易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