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鬧了有四五天了,我們以為有人惡作劇,也沒當回事。”王華邊走邊跟她們聊,“從昨天開始就有人過來要退定金,當時我們請示了陸總,陸總說定金不退,誰知道今天早上陸總剛走,他們就鬧起來了。”

說著,王華又看了一眼蘇椒椒,“陸總昨天剛從帝都回來,聽說老爺子住院了,又匆匆趕了回去,這個時候應該還在路上。”

蘇椒椒沒吱聲。

心裡暗忖,王華真是個大嘴巴,他跟她說這些做什麼?

陳小紅走在兩人身後,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哼哼,小丫頭還說跟王華沒什麼,這不是聊得挺好的嘛!

聽聽,這是一個房地產商該跟業主說的話嗎?

“就是這裡。”王華停下腳步,對兩人說道,“站在這裡,的確能聽到類似嗚咽的聲音,尤其是晚上有風的時候格外清楚。”

這裡是小區最前排的兩棟樓房之間的那條路。

二期還沒有建,但地皮已經談妥買下來,前面是一片空蕩蕩地田地,再往前就能看到海,順著海邊往南走,就能走到梧桐村。

“王助理,前面是墳地嗎?”陳小紅上前問道,她的頂賬房就在旁邊這棟樓上,她很關心她的這個房子,要是真的是一片墳地,她可不敢住。

“當然不是。”王華來膠縣城大半年了,對周邊的地勢比較瞭解,“如果非要說墳地,東邊那個山崗處才是,可那邊早就建成了菜市場,也沒出什麼事,離咱們小區大概有七八里地,總不能說咱們小區風水不好吧?”

“那倒是。”陳小紅這才放了心,又問道,“可他們說的鬧鬼,是怎麼回事?”

“是晚上看工地的人傳出來的,說有鬼,其中有個大爺說親眼看見過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還嚇病了。”王華指了指前面的空地,他顯然也不信鬧鬼的傳言,“事情越傳越離譜,還有人說這裡原先是條河,淹死過一個女人,那女人怨氣太重,出來鬧騰,今天我反覆檢視過,大爺說的那個白裙子女人,應該是前面地裡被風掀起來的白色塑膠袋。”

蘇椒椒站在兩棟樓之間往前看去,前面無遮擋,風都是從東南角的海上吹過來的,她記得小的時候,梧桐村也能聽到這種類似嗚咽的聲音,開始村裡也傳鬧鬼,可能是村裡聽習慣了,也沒人再提了。

不過這幾年,那種聲音倒是沒了。

有次她還聽大伯蘇厚德說了一嘴,他說海邊拆了好多鐵鏈子,被人偷去當廢鐵賣了,徐玉香還說,拆了也好,省得一颳風就傳來那種聲音,怪嚇人的。

會不會這附近的海邊,也有那種當做護欄的鐵鏈子,然後小區裡才會聽到這種聲音。

其實等前面蓋了二期,遮擋住海邊吹來的風,一期這邊自然就聽不到這種嗚咽聲了,但二期肯定能聽到,這件事情遲早都要解決的。

想到這裡,蘇椒椒對王華和陳小紅道:“咱們去前面海邊看看吧!”

“跟海邊有什麼關係?”陳小紅不解。

“去了就知道了。”蘇椒椒賣了個關子,“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這裡離海邊五六里路。”王華忙道,“你們等一下,我開車去。”

別說去海邊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

他也去。

到了海邊,蘇椒椒一眼就看到了海堤邊上的護欄上的鐵鏈子,暗暗鬆了口氣,問題找到了。

夜裡風大,海風直吹鐵鏈子,發出的那種摩擦撞擊的聲音,到了世紀嘉園那邊,就成了嗚咽聲,黑漆漆的夜晚,大爺再喝點小酒,看見田地裡刮起來了白色塑膠袋,就不是鬧鬼了嘛!

蘇椒椒伸手晃了晃鐵鏈子,對王華說出了其中的緣由:“他們在小區聽到的聲音就是這樣來的,因為有些距離,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