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批貨,是因為這批貨都是春秋穿的,做生意最忌壓貨,不能為了多買三塊兩塊的,把貨壓在手裡。

隔壁戰況還在繼續。

而且越演越烈,從孩子哭變成了女人哭,到最後男人也開始哭,一家三口嚎啕大哭。

對面音像店老闆從她們這邊的窗戶一閃而過,過來敲了敲隔壁的門,站在門口勸:“兄弟,誰家日子都不好過,差不多得了,早點休息吧!”

屋裡哭聲小了許多。

又有一個男人過來勸:“是啊,有什麼事夫妻倆商量著來,買賣不好,不要互相埋怨,大家都喜歡你們一家子呢!”

兩口子為人和善,還很大方。

他們沒少跟著吃菜。

哭聲這才停了。

男人沙啞著回話:“知道了,今天晚上對不起了哥們。”

瞬間,整條街都安靜下來。

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蘇椒椒默默算了算日子,這個星期她們不放假,等來了那批棉襖棉褲,就讓鞠培軍給送過來,她抽空會請鞠培軍吃頓飯,表示感謝,然後再過半個月,她就放寒假了。

放了寒假,她就親自去墨城批發市場一趟,挑點大家過年穿的羽絨服,又能賺一筆,年前能不能存夠一萬,就看這批羽絨服了。

其實這些她都不發愁,她現在的心結就是,什麼時候跟陳桂蘭說蘇厚禮要離婚的事,瞞得了一天,瞞不了半月,她遲早得跟陳桂蘭說,否則,要是蘇厚禮真的找過來,陳桂蘭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

中午的時候,她又給蘇厚禮打電話,蘇厚禮知道陳桂蘭在小吃街賣貨,正打算空了去找她,接了蘇椒椒的電話,他的口氣軟了幾分,“你有什麼事?”

“爸爸,下個週六晚上,咱們一起吃頓飯,你安排一下時間!”蘇椒椒情緒很是穩定,她像是看穿了蘇厚禮的心思,一字一頓道,“我說過了,你不要去找我媽,你們離婚,我不可能跟你,我得跟我媽,所以我媽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我,你就是找她,她也得徵求我的意見,不如咱們三個見個面,把話說清楚。”

“那好。”蘇厚禮求之不得,“在哪裡見面?”

“下週六中午,我會通知你。”蘇椒椒說完就掛了電話。

見面地點當然她來選。

這叫主場優勢。

鞠培軍來送棉襖棉褲的時候,蘇椒椒還沒放學,陳桂蘭按照蘇椒椒的意思,付了貨款,還送了鞠培軍兩盒煙,鞠培軍跟陳桂蘭見了幾面,也熟了,也沒推辭,把蘇椒椒從劉文吉那裡買的掛衣裳的鐵架子幫她安裝好,寒暄了幾句,就開車走了。

健美褲和樣品尾貨可以擺在地上賣。

但這些棉襖棉褲不能,掛在特製的鐵架子上賣,顯得更上檔次。

蘇椒椒放學後,陳桂蘭開心地告訴她:“下午賣了五套棉衣棉褲,樣品尾貨賣了十件。”

每天都有現金入賬。

她的信心越來越足了。

平靜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很快到了跟蘇厚禮約定見面的日子,蘇椒椒中午放學後,直接去了膠縣國旅大飯店訂了包間,然後通知蘇厚禮,晚上六點,她和陳桂蘭在一樓的102包間等他。

蘇厚禮懷疑自己聽錯了,問了兩遍,才確認是國旅大飯店,他很生氣:“我可沒那麼多錢去那個地方吃飯。”

國旅大飯店的飯菜有多貴,他當然知道。

上次有客戶來,就是他安排的,隨隨便便一頓飯,就得一二百,住宿更是嚇人,住一晚上就得一百塊。

他懷疑蘇椒椒在耍手段,又要騙他錢。

“你來就行,我請。”蘇椒椒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