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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卒保車,車和卒分別對應誰,他從一開始就弄反了。
真假杜子修之間確實有勾結,但一直是假的那個在利用真的杜子修。起初拿假帳本糊弄他的,攔住信件的,給他造成一切阻礙的是極力掩飾貪贓的杜子修。
而當另一個人知曉他傳信給齊見思後,讓他平安送出信函,打翻茶水給他提示,他一步一步總能找出破綻,都是別人想讓他知道的。
刺殺或許給了杜子修時間轉移贓物,但這個人最原始的目的就是為了傷到齊見思。那一掌沖的也是齊見思,而他陸瀟在這中間充當了一個幫兇,親手將齊見思送到兇手面前。
杜子修是一枚廢棋,他原先是想殺了齊見思後逃脫,雲州府內部的暗潮洶湧與他無關,這枚廢棋則是留給陸瀟的獎賞。
多麼諷刺。
冷汗從陸瀟臉上蜿蜒而下,若是他沒有湊上前擋那一掌,那一切都會隨之應運而生。他攥著那截布條,留下的這個「齊」字代表什麼呢,告知他這只是開端,不會就此打住?
明月皎皎懸於空中,陸瀟在密閉的房間裡呆了一整天,小葉子敲了兩回門,無奈地將飯菜又端回後廚。
木門被輕輕推開,陸瀟目不斜視,冷聲道:「去睡吧,小葉子,我不餓。」
「誰問你餓不餓了?」
陸瀟扭頭,愣愣地看著來人:「我……」
齊見思淡淡道:「不是你要與我同住的?厭煩了就將我扔在門外。」
「……不是。」
齊見思不等他搭腔又道:「帳本在杜子修父母房內的暗格中,他貪下的財物暫時交予與他私下勾結的商賈許金慶轉移。」
「嗯。」陸瀟虛虛地應了一聲。
他忽然欺身靠近,神情宛如在朝堂上與眾臣針鋒相對時一般,一針見血地問道:「你在恍惚什麼?或者說,那塊布上究竟寫了什麼?」
陸瀟眸光閃動,不自覺地往後躲了躲。
當時在後院的表現太明顯了,旁人以為他是憤怒,齊見思不會看不出來他真實的心緒,實際上是恐懼與迷茫佔了主導。陸瀟直覺,他下一刻就會對齊見思的追問束手就擒。
他硬著頭皮和齊見思對視,假裝看不見齊見思眼中的關切與疑慮。
竟是齊見思先退了一步。
這退一步換來的是又多了一層陰霾,齊見思向他坦白了一條或許很重要的線索。
那夜潛入窗臺刺殺他之人曾輕笑一聲,他二人原是預設此人就是假杜子修,可齊見思告訴他,這聲音與假杜子修並不相同。
陸瀟不想說話,他忽然有些疲倦,收在手心裡的布條被他拍到了案桌上,血跡早已乾涸,「齊」字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齊見思面前。
齊見思瞳孔微縮,他當然不會蠢到以為那人嫁禍於他,饒是他腦子轉得再快,也花費了數刻理清這一連串的事情。他雖得罪了一籮筐的人,但那都是在長安,且也沒有到致人於死地的境地。
這對他來說,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亦可稱得上是匪夷所思。
「是……衝著我來的嗎?」他難得問了蠢問題,語氣裡充斥著各類情緒。
陸瀟揉揉眼睛,一陣風似的滾到榻上,將臉擱在軟枕裡,發出低啞的聲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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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杜子修面前的路很好選,左不過一兩日也就招認了,沒想到他比陸瀟預計的還要窩囊些,又興許是承受不住嚴刑逼問,當夜竟就將藏了這麼些年的東西一骨碌倒出來了。
杜家二老甚至不知臥房內藏著暗格,家中吃穿用度一應都是杜子修的正室娘子管著的。聽著衙役三言兩語拼湊出事實,方知這麼些年兒子都是踩在邊陲數萬將士的血肉之軀上過活的。杜父是個年近六十的老舉子,平日裡最是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