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有孝的哀求和求救,李婆子選擇了無視。

而是打起了親情牌:“小、小草,我是真的打心眼裡,將你視作女兒看的。待你嚴苛,也只是因為想磨礪你,讓你早些能扛起這個家來。”

劉小草的笑聲停止了。

她猛的將臉杵到李婆子眼前。

於是乎,那隻掉在眼眶邊上的眼珠子,甚至都觸碰到了李婆子的臉。

真實的冰涼觸感,讓李婆子險些驚叫出聲。

她硬是生生把到了嗓子眼邊上的尖叫,給壓了回去。

正當她在想,再說些什麼安撫劉小草的時候,就聽劉小草道:“當女兒?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的?”

“如果不是你在你兒子面前添油加醋的搬弄是非,我何至於會被他活活溺死?”

此話一出,李婆子不由心頭一緊。

所以說……劉小草是知道了!

可她心裡清楚,這事絕不能承認。

眼角餘光看了眼湯盆裡李有孝的人頭,她如果承認了,只怕死後會遭受比李有孝更慘的對待。

“我、小草、你、你肯定是誤會我了。”

“誤會?我是親耳聽到的!說我一見李二蛋就笑,說我與李二蛋有染,說我嫌棄他腿有殘疾,說我總有一天,會跟人跑!這些不都是你說的嗎?”

“不、我、我沒有說過。”李婆子慌得手心裡全是汗。

她不知道這些話,劉小草是怎麼知道的。

明明她每回說的時候,都是挑劉小草在廚房忙活的時候。

那些日子,只要劉小草一出門,她就輕手輕腳的跟在後頭。

不為別的,她就怕劉小草嫌棄有孝是個瘸子,跟人跑了。

你想啊,他們家是再拿不出第二筆禮金,重新娶個新媳婦的。

而且有孝那殘了的腿在那擺著,又有誰會願意把閨女嫁給一個跛腳呢?

可她一次次跟著劉小草出門,跟著劉小草上山,跟著劉小草回孃家。

劉小草不僅沒有說過有孝的一句不好,回孃家的時候,更是一字不提在她這裡受到的苛待。

她也是女人,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別人又怎麼可能做得到?

在她看來,劉小草就是在裝賢良!

那心裡,還不知道盤算著什麼時候,跟什麼人跑呢!

奈何她跟了許久,硬是沒能抓住劉小草的尾巴。

任她在有孝面前如何說,有孝都不信她。

最後實在是沒法子了,這才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說了些有的沒的。

她只是想讓有孝多個心眼,多盯著劉小草一些。

著實沒想到,竟惹出這麼大的事來!

“呵呵呵呵……”劉小草近乎癲狂的笑聲響起。

李婆子一抬頭,就和劉小草咫尺之間。

劉小草那腫脹冰冷如豆腐般的手指,在她嘴上摩挲。

下一秒,劉小草的手猛的一下就伸進她的嘴裡。

李婆子只覺得喉嚨一緊,劇烈的疼痛接踵而來。

她還沒來得及大叫,劉小草的手就收了回去。

一股液體從她的嘴裡噴出。

當她想開口求饒的時候,才發現嘴裡空落落的。

她的舌頭……不見了!

定睛看去,她的舌頭竟然在劉小草手中。

她頭一昏,眼一花,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溫熱的血液從她嘴裡流出來,淌了一地。

她能清晰的感知體溫正隨著流出的鮮血降低,生命隨之流逝。

她不想死……可是,好無力。

……

雞鳴十分。

李家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