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嬌嬌正要開口罵回去,只見裁冬氣呼呼地走了過來,兩手叉腰對著劉多生開噴:“你是哪家的婦人,開口閉口的妾!若是家裡郎君管教不好,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劉多生見一個老婆子下人就敢辱罵自己,頓時生了氣。

“嬌嬌,你怎麼能縱容你的奴婢罵人呢!而且我說錯什麼了!”

徐嬌嬌淡淡掃了她一眼,那一眼中的寒氣叫劉多生莫名心下一慌。數日不見,徐嬌嬌的氣勢已經今非昔比。她觀摩裴顯久了,當然知道什麼表情最能恫嚇住一個人。

“這位娘子好生沒有禮貌。”她口吻淡淡,“我與我家夫君是天子賜婚,金玉良緣,你一口一個妾室的侮辱我,是何居心?還是說,你在影射天子逼妻為妾?”

劉多生一聽這話,慌得不行。

“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聽人說......”

“聽誰說的!”裁冬立馬掐住她的手腕,“說清楚誰造的謠,我們去見官!”

“不過幾句風言風語,哪用得著見官?”劉多生來時多囂張,現在就多害怕。

她以為徐嬌嬌現在綾羅加身是因為做了裴鈺的妾室,怎麼就是天子賜婚了呢!

“侮辱朝廷命官的夫人可是大罪,為何不能見官!”

“嬤嬤,算了吧,許是她認錯了人。”

劉多生立馬道:“是是是,是我認錯了人!夫人勿怪!夫人勿怪!”

裁冬氣呼呼地撒了手,帶著裴錦棠和徐嬌嬌走了。

劉多生後怕不已地癱坐在凳子上,心裡又是怕又是恨,還有濃濃的不甘心。

徐嬌嬌的命怎麼就那麼好呢!

“我就說一個妾室怎麼能出來晃呢,那些高門大戶家的家規又不是擺設,原來是來碰瓷人的。”一旁看完全程的客人嗤了一聲。

“那可不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嘛!”

劉多生恨恨地盯著那幾個陌生人,可又不敢反駁。

這時糖水鋪子的老闆過來道:“客人,您的全家福二兩銀子!”

劉多生蒙了一下,“你說什麼?”

“二兩銀子啊!”老闆擼了擼袖子,露出粗壯的手臂,“您不會懷疑我胡亂叫價吧?我這牌子上都寫著呢!”

“剛剛的人沒幫我付嗎?”

老闆嗤笑:“都不認識您,為什麼要幫您付錢?”

劉多生嘴皮子顫了顫,“這碗我都沒吃,我不要了!”

“嘿!你這婦人好不講理,哪有上了菜還退的道理!你信不信我送你去見官!”

徐嬌嬌上了馬車,再聽不見身後的聲音。

“二嬸嬸,你生氣了嗎?”

徐嬌嬌勉強牽起一抹笑容,“還好。”

裴錦棠道:“以前阿爹帶我出門,遇見過一條惡犬。那惡犬每次見我瘦小就會對我亂吠。後來我出門帶了根木棍,將那惡犬打得落了顆牙。再之後,它見了我只敢匍匐裝乖。”

徐嬌嬌聽完後,摸了摸她的腦袋。

“棠棠說的對,這種壞狗就是要被教訓一下,才會知道夾著尾巴做人的道理。”

劉多生背後捅她一刀在先,可別怨她記恨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