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來膈應我嗎?”

裴顯眉眼神情不變,甚至對她行了個佛禮。

“阿彌陀佛。”

裴雨曦那張和裴顯神似的臉猙獰了一瞬,氣得罵道:“裴顯,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若是有的話,脫了這身衣裳,應了我給你找的婚事!”

裴顯淡淡開口,“娘娘請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些無關的話嗎?”

裴雨曦心口一抽抽的疼,她別開臉,抬了抬手。薄霧捧著托盤走到裴顯的面前,托盤上放著一隻銀製小碗,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裴顯漠然伸出左手,薄霧拿起匕首在他的小臂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滴滴答答落入銀製小碗中,盛了滿滿一碗方止。

他的左手小臂上密密麻麻的刀痕,有的深有的淺,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薄霧為他包紮好傷口,又給他端來一碗補血的補湯。

殿內寂靜,裴雨曦覺得心頭好似有數千螞蟻在啃噬,痛癢難受。兒子和弟弟,她似乎一個也沒抓住。

“這個月的藥多謝你。”

“嗯,沒事我走了。”裴顯喝完那碗補湯,起身要走。

“阿顯!”裴雨曦叫住他,“回去讓姑姑們多給你準備點補湯,公事上別太較真,保住性命更重要。”

“自然,保住我的命,才能保住五殿下的性命。”

裴雨曦哀痛的臉上出現倉惶,待她回過神來,裴顯已經離開。

“娘娘,你別傷心了,若是傷了身子,五殿下可就沒人照顧了!”

裴雨曦怎麼能不傷心,父母去世後,她唯一的親人只剩下裴顯這個弟弟。後來兒子出生,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兒子的身上。可惜孩子天生體弱,一場小小的感冒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也是一年前,她好不容易尋來一個坊間名醫,那醫者說,用至親的血為藥引可提高藥效。

五皇子的至親,一個是天子,一個是她。

可她怕了......

她知道自己和裴顯的姐弟情誼,在她讓他供血的時候就所剩無幾,可她還是期望,弟弟能原諒她。

“薄染,我錯了,我錯了......”裴雨曦捂著帕子哭得泣不成聲。

薄染只得慢慢安慰,好半晌才將人哄好。

“薄染,上次嚴嬤嬤傳信進宮,她提及的那個徐嬌嬌,我想見見她。”

薄染一怔,“她一個民女,怎能入宮?”

裴雨曦眸內冷光閃爍,“他們二房既然已經娶了姑娘,怎麼能背信棄義,既要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