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持刀者另有其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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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顯抬眸看向她,徐嬌嬌似乎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她說話的語氣少了許多的漫不經心,多了幾絲沉穩。
裴顯認識她開始,這個女人就在不停地作死,試探他的底線。既怕死,又想死。
非常矛盾,但裴顯又有點能理解她。因為自己有段時間也是這樣的狀態。
清醒地知道自己不應該尋死,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不能輕易就了結身為父母生命延續的自己,所以他常常有意無意地受傷。
那些傷一遍一遍提醒他還活著,那些痛彷彿能減輕一些心頭上的苦。
“我要為我父兄報仇!”徐嬌嬌跪在地上,她的嗓音都啞了,“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而死!我要讓裴鈺付出代價!”
裴顯默了一瞬,將婚書扔給她。
“你可以走了。”
徐嬌嬌怔怔地抬頭看向他,似乎沒有反應過來裴顯話中的意思。好半晌,她撿起地上的婚書,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沒有停,徐嬌嬌才踏出簷廊,就淋了一頭的白雪。走出院子時,頭上已經雪白一片。
裁冬打著傘從後面追上來,“這麼大的雪,怎麼能不打把傘呢!”
她身邊的小丫鬟將一件厚實的斗篷披在徐嬌嬌的身上,徐嬌嬌向她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
裁冬一陣心疼,都是苦命的孩子。
回了芙蓉苑,春禾春生見徐嬌嬌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忙打熱水給她泡腳,又煮上薑茶。
裁冬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你若還是想回漠北,我叫人給你準備好馬車送你出城。”
徐嬌嬌冰冷的手指捏著油脂包裹的婚書,她的心一片麻木。恨和痛消耗了她所有的精神氣,雕花的酒勁也逐漸上湧,很快她就暈睡了過去。
裁冬長嘆一口氣,若不是世事無常,她家世子和徐嬌嬌也不會遭受這樣的苦難。
這一覺,徐嬌嬌睡到了第二日的傍晚,彷彿要將身體虧空的精神氣全都補足一般。
春禾伺候她起床,徐嬌嬌問道:“之前的養顏膏還有嗎?”
春禾一愣,之前春生見徐嬌嬌的臉實在乾燥,拿了養顏膏給她用。徐嬌嬌有點不喜歡那厚重的假面感,一直不肯用,被春生好言相勸用過幾次後就擱置了。
“有的,我拿給您。”
春禾拿養顏膏給徐嬌嬌抹面,道:“改明兒我們出去,買點珍珠膏用用。那個比這養顏膏好,也不厚重。”
徐嬌嬌漠然地點點頭,然後吃飯。
春生春禾二人總覺得徐嬌嬌沉默地很可怕,總感覺在這沉默中,她會爆發出劇烈的情緒。
然而並沒有,徐嬌嬌吃完飯後,一如既往地做繡活,然後上床休息。
她睡了一天一夜,並不困。可她又不想表現出自己的異常,躺在床上的她,腦子還很亂。
她已經接受了父兄的死和裴鈺脫不了干係的事實,胸腔中的恨意已經從熊熊烈火變成文火慢熬,煎心難耐。
她想過,直接殺了裴鈺,然後去自首;也想收集完整證據,去官府報案。不過她已經不是初入京時,對京城局勢一無所知的徐嬌嬌了。就如同劉多生會在楚慈生面前反口一樣,她的狀告也不一定能起效。
她想了許多,最終想到了裴顯。
裴顯和二房的關係惡劣到全京城人人皆知,可他依舊容忍二房的人頂著國公府的名義,在外面蹦躂,她很不解。
翌日,她照常起身,在屋子裡打了一套八段錦後,春生才端著熱水進門。
春生見她早已經穿戴好了,不免一怔。
“娘子今日這麼早嗎?”
徐嬌嬌笑笑說:“昨日睡多了,沒有多少覺。”
春生伺候著她洗漱完,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