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

嚴與在心底冷冰冰的念著這個名字。

他當然是知道這個人的,或者虞繁身邊的每一個人他都瞭如指掌,每一個人的調查報告都曾擺在他的桌案前。

陳家的小兒子,無法無天的二世祖,平時和虞繁她們玩的很好。

至此,嚴與終於條理清晰的整理了今晚至今的狀況。

他的新婚妻子,凌晨醉酒歸家,裙襬上帶著男人的袖釦,身上帶著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

嚴與垂著眼看著虞繁,大約是怒意到了極點,臉上竟然呈現處暴風雨前的平靜,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目光冷冷的,像是在看一個把自己弄的髒兮兮的小貓。

太髒了。

應該被好好洗洗。

浴室的浴缸很大,是當初嚴與特意找人設計過的,足夠兩個人躺進去。

水溫舒適,讓本就醉酒的虞繁像是被包裹在一處溫熱內,漸漸熟睡過去。

只是場面,卻並不顯得那麼平和。

黑色的大理石臺面,少女的小腿軟軟的垂下來,黑白分明的惹眼,男人的指腹流連過她身上的每一寸,帶著細微的癢,卻並不重,甚至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嚴與湊在虞繁耳側,含住她的耳垂,在齒間細細的磨。

如果虞繁這個時候醒來,一定會驚愕的像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嚴與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溫和的,小時候像鄰家哥哥,長大結婚了是溫柔的“合作伙伴”。

可是此時此刻,男人像是發狠的餓狼,漆黑的眼底帶著紅意,一寸不落的盯著虞繁,像是盤算著該從哪裡入口將她吃了。

“老婆。”

嚴與沙啞低沉的叫她,他閉了閉眼,湊在虞繁頸窩處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太不乖了。”

“非要我狠狠的教訓你,是不是?”

他在虞繁面前,會溫柔的遣詞造句,可背地裡,卻會發洩似的在虞繁耳邊說這樣粗鄙的話。

他們是合法夫妻,早在新婚夜就做盡了親密事。

可那又怎麼樣。

即便是在床上,嚴與也不得不戴著溫柔的面具,還要溫聲哄著她。

只有在虞繁像這樣昏睡的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把兇冽的目光暴露的淋漓盡致。

少女也許是難受了,本能的哼唧著抗拒著,卻被嚴與眯著眼睛掐著下巴重重吻

() 上去。

躲什麼,怕什麼?帶著別的男人的東西回來,不知道會挨罰嗎?

虞繁像是在工地搬了一夜的磚,醒來的時候渾身都疼的要命,她把這歸咎為宿醉的後遺症,可是在起身的時候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她掀開被子看了一眼,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痕跡。

虞繁舒了一口氣。

想來也是,嚴與不會做那種事。

從新婚夜的反應來看,男人似乎對這種事興趣不大。

一手揉著額角,虞繁拿起手機看,一堆的資訊擠上來。

首當其中的是陳安的,說自己的袖釦可能掉在沙發上了,問虞繁看見沒有。

虞繁冷哼。

昨天酒桌上抽二條,陳安可是下的死手,她胳膊現在還疼呢。

說起胳膊,虞繁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皺了一下眉。

抽腫的痕跡上,有些凹凸不平,不過很淺,看不太明顯,怎麼莫名覺得有點像……牙印?

在虞繁出神思索的時候,陳安等不及了直接一個電話接起來,一個勁兒問虞繁看沒看見袖釦。

他對林夭的那點小心思都昭然若揭了。

虞繁打著哈欠,趿拉著拖鞋往出走,一手接電話,漫不經心道,“我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