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溪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在回家的路上,真狼狽啊,就像是喪家之犬。

這幾天,她的人生可謂是跌宕起伏。

從人人喊打,到人人羨慕,再到人人嘲笑。

此刻的她,腳步似有千鈞重,仿若拖著沉重的鐵鏈。

她的面容如同一張慘白的宣紙,沒有絲毫血色,原本靈動的五官也因這蒼白而失了神韻,整個人彷彿被抽離了靈魂一般。

她的父母陪在她兩側,臉色同樣陰沉得可怕。

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裡,此刻填滿了憂愁與焦慮,就像一道道乾涸的河床,訴說著內心的乾涸與苦澀。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疲憊和茫然,彷彿一夜之間被歲月狠狠侵蝕,曾經的精氣神消失殆盡,只剩下無盡的沉重。

小區內,路過的鄰居們紛紛投來目光,他們很快就認出了這一家人。

鄰居們心裡都清楚這家人正遭遇了“退婚”,他們很想上前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止住了腳步。沒有一個人前來詢問情況,也沒有任何人貿然搭話,更沒有哪怕一絲嘲笑的意味。

因為齊溪的父親是這個小區裡,大家心中的活菩薩。無論哪家哪戶有個頭疼腦熱之類的小病,只要找到他,他都會私下裡幫忙仔細瞧一瞧。而且,無論病情如何,他從不收取一分錢。

再加上所有住在這個小區裡的人,素質都較高,所以,儘管內心八卦之魂徐徐燃燒,但他們還是用理智壓制住了這種衝動。選擇了尊重,不打擾。

在父母的攙扶下,齊溪緩緩走進家門。她的身體軟綿綿的,彷彿所有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齊父齊母的臉上滿是心疼,他們小心翼翼地扶著齊溪,彷彿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齊溪的母親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那雙手因為擔憂而微微顫抖著:“女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齊溪咬著嘴唇,試圖說些什麼,但腹部突然傳來的一陣劇痛讓她瞬間彎下了腰。那疼痛如同尖銳的刀子在她的腹部攪動,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打在地板上,彷彿是她心中痛苦的寫照。

她的父母驚慌失措,臉上的焦急更加明顯。齊母的眼神中充滿了慌亂,她急忙拿起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在趕往醫院的救護車上,車內的醫療裝置發出有節奏的滴滴聲。

齊溪靜靜地躺在擔架上,那慘白如宣紙般的面容在救護車閃爍的燈光下更顯脆弱,每一次車身的晃動都讓她的眉頭微微顫動,讓她的痛苦更迅猛地擴散開來。

她的父母坐在一旁,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齊溪。父親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無聲地祈禱,那往日沉穩的面容此刻被恐懼和擔憂填滿,歲月留下的皺紋更深了,像是一道道溝壑,刻畫出他內心的煎熬。

母親則早已淚流滿面,她用手帕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那壓抑的嗚咽還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裡低低迴蕩。

然而,在這混亂的時刻,齊溪的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傅廷堔的身影。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拿出自己的手機,再次撥打了傅廷堔的號碼,心中懷著一絲渺茫的希望。

可電話那頭傳來的依舊是無法接通的提示音,那冰冷的聲音讓她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絕望如影隨形。

“為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 齊溪在心中吶喊著,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不明白,為什麼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

疼痛愈發劇烈,齊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要被撕裂了一般。她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那疼痛實在是太強烈了。

在暈厥的最後一刻,她聽到的還是傅廷堔不接電話的無法接通,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