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轟鳴隨著青山的話語,傳入了木槿的腦海之中。

木槿猛地抬頭看向了青山,面色呆滯。

“你知道”

在她面前的青山,同樣也是一個修士,畢竟這龍泉鎮的每個人都是仙修。但是青山的修為不高,怎麼會能算到那一場大劫呢?

青山回眸看向了木槿,心中一動,嘆氣道:

“這裡以後,還會有人嗎?”

沒有人,都是鬼!

木槿恍惚地看著青山滿臉的'苦澀',緩緩地低下了頭去。終於明白,為何青山會是這副神情。

原來他也知道了。

“沒有”

木槿不知道青山是怎麼知道這個小鎮即將而來的大劫,但是卻相信青山與他一樣已經知道了。

得到了木槿的回答,青山暗罵了一聲:果然是跟我一樣外面進來的。不然怎麼會知道這裡的結局?

都是唱戲的,裝什麼入戲太深啊。

在青山的眼中,自然是跟他一樣入戲的外人,才會知道這個地方曾經也就是‘往後’的結局。

畢竟,那凶地無數怨魂就在這裡。

青山鬆了一口氣,知道木槿也是跟他一樣的戲角,就好了。雖然自己也暴露了,但是對方好歹不會知道自己是拍過她鞋拔子的人。

青山看向了木槿,問道:“不知道道友來此作甚?”

木槿凝望著青山:“了一段因果。”

只是青山的那一聲道友,讓她不知為何感到有些古怪。

了一段因果?

青山疑惑,難道這裡有人曾經與她有故?可她不是外州來的嗎?

木槿又對著青山問道:“既然知道結局,為何不走?”

青山嘆氣:“其一,我要賺銀子。其二,我走不了。”

他對木槿的話語,完全是出於他知道了木槿的身份,才有的坦率。

他確實走不了,至少要等這一齣戲結束。

其次便是反正暫時走不了,不如順帶賺些唱戲錢。

可是他的話,落在木槿的耳中卻是另一個意思:司徒山知道自己走不過這一劫,在最後的時間,青山還有賺銀子的執念。

真是一個愛財至死的人啊。

青山迴避著對這出戏曲的入眼的真實,對著木槿問道:“你知道這出戏,還有多久嗎?”

木槿看著青山的‘悲痛’神色,不由動容:“這出戏”

“還有不出半載!”

這麼久青山想哭。

也就是說,他還要在這出戏裡唱半載。

青山苦悶:“那我就好好的唱完這出戏吧。”

木槿望著青山,不由黯然。

在她眼中的,是一個不久前還與她有婚約因果之人,可半載之後,終將天人兩別。

明明因果已斷,但她還是從青山的神色中,看到了屬於這一方山河的悲鳴。

“有什麼意義呢?”木槿問。

青山搖頭,“在一段知道結局的戲曲裡,唱一段註定結局的曲,本就沒有意義。”

“所行,不過是送送這些‘已死’之人。”

“所見,不過是天地要我看的東西罷了。”

他的唱戲錢,賺得是天地的酬勞。

被困於此,也是財仙道與天地大道的買賣罷了。

“所行,不過是送送這些‘已死’之人”木槿重複呢喃了一聲青山的話語,而後竟笑了起來。

她從未見過,這般有趣之人。

“如此,我便也送送他們。”木槿嘗試用青山那神神叨叨的說話方式,來回應青山的話語。

“不過在這出戏結束前,我便會離開。”

她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