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仙居里的宋枕棠,小心請示道,“那公主殿下那邊?”

想到宋枕棠,宋長翊就忍不住搖了搖頭,“她這段日子心裡不痛快,今日又是和裴家秦家兩個姑娘見面,八成是要喝酒的。”

他語氣無奈卻藏不住關心,“留一半人在這守著阿棠,但別去打擾她的興致,好好護著她就是。”

“是。”孟值應下,又問,“殿下是回東宮,還是?”

宋長翊沉吟一瞬,道:“先回東宮,你再派人去棲梧宮知會一聲,孤晚上去陪母后用膳。”

“是。”

不出宋長翊所料,宋枕棠三人從奉仙居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未免裴之婉和秦韻回家捱罵,宋枕棠親自將二人送回家後,才吩咐車伕,“回宮吧。”

這三個字一出來,整個周邊都靜了靜,好半晌都沒人敢開口。

倒是宋枕棠,才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她闔上眼皮,改口,“回將軍府。”

今日和裴之婉、秦韻鬧得太累,又喝了酒,回去後宋枕棠只簡單用了幾口晚膳,就早早沐浴安置了。

睡得雖早,起得卻不早。第二天宋枕棠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紫蘇在外間聽見動靜,在門外小聲問:“殿下,您醒了嗎?”

宋枕棠翻個身披上外裳,懶洋洋地嗯一聲,“醒了,進來吧。”

一般沒事紫蘇不會不等傳喚就打擾她,宋枕棠看她端水進來,問:“有什麼事?”

紫蘇撂下溫水,道:“馮公公來了。”

難道是母后又送來了什麼東西?宋枕棠看向紫蘇,紫蘇卻搖搖頭,說:“彷彿是請您進宮的。”

剛起身,頭髮還沒梳,宋枕棠捋了一下耳邊的碎髮,坐到妝臺前,示意道:“請進來吧。”

馮程面上永遠堆著笑,進來行禮問安之後,果然道:“今日裴大姑娘進宮請安了,皇后娘娘便想著請您進宮一起說說話。”

前幾天進宮的時候,父皇母后所流露出來的意思,明顯就是不希望她經常入宮,這才沒過去幾天,怎麼會又叫她回去。難道是出了什麼事?說表姐也在,難道是她和二哥的婚事?

一瞬間,宋枕棠腦海裡閃過許多念頭,她點點頭,“好,待我更衣。”

與歸寧那日一樣,入宮的馬車依舊停在鳳陽門,但不同的是,這次鳳陽門前停著一駕鳳攆,是裴皇后特意派來接她的。

想到上次宣成帝託蕭琢送來的藥,宋枕棠心口驀的一暖。

到了棲梧宮,宋枕棠沒讓通傳,熟門熟路地進了偏殿。

東間裡,裴皇后正拉著裴之嫻在窗邊說話,不知裴皇后說了什麼,裴之嫻低著頭,隱約可見耳垂通紅。

“母后。”宋枕棠給裴皇后見禮,又朝裴之嫻點頭,“大表姐。”

和裴之婉不同,裴之嫻比宋枕棠大了三歲,性子也十分嫻靜,此時很有規矩地起身避開宋枕棠的禮,然後朝她福了一福。

宋枕棠親自扶她起身,無奈道:“表姐總是這麼見外。”

裴之嫻溫柔道:“親近歸親近,卻不能錯了規矩。”

知她一向是這樣規律嚴謹的性子,宋枕棠沒再說什麼。裴皇后笑著喚人傳膳,“可算來了,我和你表姐啊早就餓了。”

難不成真的有事要說,才專門等她進宮一起用膳?可直到用過午膳,裴之嫻告退離開,裴皇后都沒有說什麼事。

宋枕棠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口問道:“母后,您今日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裴皇后嘆口氣,卻沒說話,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神情是宋枕棠看不懂的複雜。

她不禁放輕了聲音,“母后?到底怎麼了?”

裴皇后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我們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