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聽到叫她進去的吩咐,紫蘇急忙推門進來?,手裡的托盤上放著兩?碗濃黑的湯汁。

宋枕棠看過去,問:“怎麼是兩?碗?”

紫蘇回?答道:“太醫聽說駙馬昨晚淋了雨,便叫婢女多煎了一碗,給駙馬也祛祛寒氣。”

離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酸苦的味兒,蕭琢聞言看了一眼那碗,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但又飛快藏了起?來?。

他伸手去接紫蘇的托盤,“你下去吧。”

紫蘇下意識地看了宋枕棠一眼,見她點了點頭,便鬆手把托盤交給蕭琢,俯身?下去了。

蕭琢把托盤擱到床邊的小桌上,端了其?中一碗藥遞給宋枕棠,這才發現托盤上還放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牛皮紙包。

開啟一瞧,竟是一包飴糖。

他看向正在喝藥的宋枕棠,拈出一塊來?遞過去,“紫蘇給你準備的,吃一顆壓一壓苦味。”

藥碗裡放了湯匙,但宋枕棠沒有用,直接仰頭一大碗灌進去,喝酒一般豪邁。

她自幼就不怎麼生病,也很少吃藥,但卻並不怕吃藥。

旁人避之不及的苦味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只是一顆糖果罷了,甜膩膩的什麼都壓不住,還會粘嗓子。

所以她很少吃糖。

但底下人總是擔心她喝了藥嗓子裡會泛苦,即便她每次都不吃,還是會準備幾顆飴糖備上。

宋枕棠有些嫌棄地擺擺手,把空碗遞迴?給蕭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

“至少把嘴裡的苦味壓下去。”蕭琢也已經把藥喝完了,此時口?舌都被苦得發麻,他勸道,“這藥很苦。”

“一點點苦味兒而已,有什麼忍不了的,”宋枕棠嫌棄地把他握著飴糖的手推遠,“你若是怕苦,就自己吃了吧。”

她本來?只是隨口?一說。畢竟蕭琢連身?上有那麼多青紫都不覺得疼,這會兒怎麼會受不住一碗藥。

然而沒想到的是,蕭琢竟然真的拈了那塊飴糖放進了嘴裡,點評道:“很甜。”

宋枕棠有些驚訝地問:“你怕苦嗎?”

蕭琢一笑,“哪有什麼怕不怕的,不過是許久沒吃過飴糖,想要嚐嚐罷了。”

說完,他用帕子淨了手,按著宋枕棠的肩膀把她推到榻上躺好,蓋緊被子,說:“再睡一覺吧。”

宋枕棠乖乖躺下,一雙大眼睛卻盯著蕭琢不動,問:“那你呢?”

“我?”彷彿她問了一個?很好笑的問題,蕭琢笑了笑,回?答,“我自然也是躺下睡覺了。”

宋枕棠一愣,還要再說什麼,便見蕭琢挨著床沿在她身?旁躺下,寬闊的肩膀毫不客氣地擠住她的胳膊。

“誰允許你躺下的。”宋枕棠撐起?半個?身?子,瞪他。

蕭琢雙手枕在腦後,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反問:“既是睡覺,不躺床上躺在哪?”

宋枕棠指著對面的長榻,對眼前這個?得了寸進尺的人說:“你去那裡睡。”

蕭琢提醒她,“殿下不是已經命人把我的東西都扔了嗎,現下一張光禿禿的榻,怎麼睡人。”

“我……”宋枕棠說不出口?話了。

蕭琢起?身?按著她的肩膀,再度按回?被窩,“好了,快睡吧。”

“我只是怕你踢開被子我不知道。”他沒再逗她,給她蓋好被子之後,往床沿邊挪了兩?寸,確保自己不會再碰到她,才又問,“這下能安心睡了吧?”

他忽然正經起?來?,反倒讓宋枕棠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了。

她無意識地噘了噘嘴巴,到底是沒再說什麼,蕭琢也沒有再說話。

宋枕棠身?上蓋了兩?床被子,怕她冷,蕭琢把自己的被子也給她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