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才明白自己?殿下心中的心思。

她其實有些弄不懂,駙馬不在?的時候一直在?惦記著,此時他回來了?,卻又偏偏要將人推開。

可是此時看著自家?殿下痛苦的模樣,紫蘇便知道,她家?殿下比她更不希望如此。

今日,宋枕棠又是早早將她打?發了?出來,將自己?一個人關在?臥房,紫蘇放心不下,一直在?廊下守著。

實際上這樣的事,是不用她做的,但此時畢竟是在?東宮,不是在?將軍府,她總擔心會出什麼事。

正在?這時候,院門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紫蘇抬眼望過去,只見明亮燭火掩映後,太子身著一身常服款款而來,紫蘇一驚,忙跪下行禮。

宋長翊頷首吩咐他們起來,而後徑直便往內室走去。

這都已經是日落傍晚了?,便是兄長也不該隨意踏入妹妹的閨房,從前兩?兄妹雖然親近,但是一直把握著分寸,如此這番實在?是大為不妥。

紫蘇連忙就要去攔,可才剛起身,就被跟在?太子身後的兩?個小太監攔住。

眼看著太子就要推開門,紫蘇正要開口,忽然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宋枕棠站在?門口,看著宋長翊,問道:“皇兄這是什麼意思?”

她語氣冷淡,甚至帶了?一點質問,跟隨宋長翊的幾個人都不免變了?臉色,甚至還有人想要開口訓斥,卻被宋長翊攔住,“退下。”

宋枕棠看他們一眼,嘲諷道:“我這公主身份還在?,便已經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了?。”

宋長翊說:“想多?了?,你永遠都是公主。”

宋枕棠看著宋長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道:“但公主與公主是不一樣的,就說和安、和順兩?個姑姑,雖然都是父皇的親姐妹,可是一個安

享晚年,一個下場悽慘,要說結局如何,還不是看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宋長翊只當?自己?根本?沒?聽出她的諷刺一般,“你說得沒?錯。”

他看向明顯單薄許多?的宋枕棠,語氣溫和地問:“所以,你是想通了??”

宋枕棠微垂了?下頭,飛快眨眼掩去眼底的情緒,淡聲道:“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是吃不了?苦的。”

她語氣平和,此時聽來更像是嘲諷一般,宋長翊並?不惱,反而笑道:“有哥哥在?,怎麼會讓你吃苦呢?”

說完,他朝身後抬了?下手,立時便有人將一卷明黃的聖旨奉上。

宋長翊接過,遞給宋枕棠,意味深長道:“阿棠,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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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蕭琢拂曉入宮。

因?著宣成帝重病未起,朝中明面上仍然是輟朝狀態,但實際上,國政大事一日不能停,每日在?延慶殿仍舊會有小朝會,由監國理政的太子領頭監辦。

蕭琢到的時候,參加小朝會的大臣都還未到,只有太子宋長翊在?等?著他。

蕭琢近前行禮,宋長翊語氣溫和地喚他起來。

一如從前一般。

到了?這個局面,宋長翊竟然還能維持住表面的這層窗戶紙,牢牢地戴著溫和寬仁的面具,便是蕭琢也不得不佩服他了?。

但也正是如此,也正說明了?他對名聲的需求,在?眼下這個時候,他一定也很擔心自己?的行為被說成謀權篡位。

人有了?弱點,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宋長翊說話的時候,蕭琢垂首立在?一旁,表面做出一副恭敬臣服的模樣,心下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事。

直到宋長翊說完,頗有些無奈地命令,“這幾日你便先待在將軍府思過,不必來上朝了?。”

“至於龍虎衛,也先?交給鄒述。”

他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