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貝爾·格蘭瑟姆的日記 33(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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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2年11月8日,我已甦醒。
好訊息是,我還活著,我的意識大抵清醒,我還記得我是誰,我的親人,我的目的,我的知識,所有記憶都還大抵清晰,另外,我的魔力提升已至強大十五階。
另外,雖然我還活著,且已甦醒,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我正在逐漸死去,也許這是他們為了給我一次教訓,也許是因為事情正逐漸脫離他們的掌控,考慮到我的魔力並未像先前幾次一樣躍升至極其強大四階,而只達到了強大十五階,我傾向於後一種可能,所以,這也算得上一個好訊息。
但與之相對的,我想我恐怕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那些魔力破壞了我的整個腹腔,也摧毀了我的心臟,我仍在呼吸,但恐怕這只是習慣,而非真實的生理需求。
我已經八天沒有進食,我的肌肉沒有生長,指甲沒有變長,我的血液流乾,血管已經塌陷,看起來我的代謝已經停止了,但我的魔力呢?沒有血,那麼我操控的魔力儲存在哪裡?這具身體又為什麼沒有腐敗?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我是什麼?
我的右手似乎給出了答案——除大拇指外,我右手另外四指的第一節已經被魔力代替,末端是灰色的符文,它們無縫連線著我手上的骨肉,毫無瑕疵,渾然天成,這看起來和阿爾索普家族的詛咒類似,我還不清楚它形成的原理,但毫無疑問,我已經不是人了。
現在,我僅憑魔力和靈魂就能活動,我是什麼?也許我就是我的實驗目標?這讓我開始猶豫,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擺在我的面前,只要我掙脫這具軀體的束縛,我就能完成我的課題。
但答案是不,我是人類,我會找回我的身體。
——《遠征錄》,第八冊,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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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2年11月9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除了“陽光治癒”以外,我還有另一種辦法可用,利用我體內的殘破的魔力迴路,我能大概推斷出它本來該有的樣子,將它修復,再附著血肉,但問題是,這種做法目前僅存在於理論上,我對這種做法缺乏經驗,我只用過它的下級術式,用於治療軀體完好,但迴路破損的問題。
因此我覺得將它暫且擱置,阿塔波斯沒有正午,所以我必須暫時離開這裡,我曾試圖利用核心作為座標進行傳送,但最後,我決定返回芬西。
那裡銘刻過兩個座標,一個屬於我,而另一個則位於教堂,我的座標已經無法使用,但令我驚訝的是,教堂地下的座標仍可以為我定位。
出於安全起見,我先走過傳送門,和我想象中一樣,那個地方已經被碎石深埋,我花了半個小時才清理出一條通往地面的路,在那之後,我看到了變成廢墟的芬西。
王宮,學院,街道,碼頭,在我們離開時,這座城市還保留著大致完好的模樣,但現在,它只剩下一片碎石和雜草覆蓋的廢墟,那些書呢?它們是被美國佬搶走,還是和城市一起炸燬了?
可笑的是,我找到了格蘭瑟姆宅邸的位置,然後發現地窖的黃金全部消失了,卡斯提爾城堡裡的財寶也是一樣,不知道特雷希婭看見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我們抵達芬西時正是凌晨,我們把碎石壘成一張長凳,在河邊坐下,這是我這幾年來最輕鬆的一天,也許在近幾十年來都是。
我們等待著日出,又等待日升,沒有學派,沒有政治,沒有敵人,也沒有誰等著我伸出援手,這是隻屬於家庭的時光,即使我的心臟不再跳動,但我依然對這種感覺沉醉。
這片區域已經出現了野生動物,但它們沒有靠近,或許是因為對我感到害怕。
當太陽昇至最高時,我結算了“陽光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