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貝爾·格蘭瑟姆的日記 17(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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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3年10月4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和我預料的一樣,自從離開芬西后,美國佬又重新開始了轟炸,我不得不再次支起護盾,但和芬西不同,移動型的防護需要我投入更多精力。
為了能有足夠的體力進行遷徙,我必須一天回應三次“食物祈求儀式”,更糟的是,即使我不會在規定時間外回應,也總有人向我祈禱,彷彿無窮無盡,永不止息的低語在我耳邊層層疊疊,讓我極難思考,甚至連清醒的時間也不多。
唯一一個好訊息是,經過芬西時期的折磨,我已經逐漸習慣了這種感覺,偶爾,我能在深夜時恢復一些理智,就像現在一樣。
我厭恨這種生活。
我厭恨每天不得不沉睡二十個小時,我厭恨這種意識模糊,卻能清晰感受到生命流逝的感覺,我厭恨他們無休無止的索求和貪婪,我厭恨這些人,更厭恨這個世界。
我究竟犯了什麼錯,才不得不像機械一樣服務這些賤民?我怎麼會如此不幸,竟然被迫成為一群失敗者的接班人?這不是我的世界,這場戰爭和我無關,我也是受害者,我應該擺脫這種生活,我必須擺脫這種生活。
我還有我的實驗,我還有我的事業,我還有我的生活,我必須擺脫這些束縛,這很簡單,只要我悄悄離開,他們立馬就會死,沒人會知道我做了什麼,只要我保持沉默,我就能解脫。
不要怪我,是眾神放棄了你們,我也是人,我別無選擇,我必須這麼做。
——《遠征錄》,第五冊,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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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3年10月9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我不知道我們已經走了多遠,為了維護地上之神的神秘和威嚴,我不得不一直呆在馬車裡,在大部分時間裡,我的意識都不太清晰,據說特雷希婭和梅麗莎都來找過我幾次,但或許那時我正好又陷入了昏迷。
只有艾琳會在深夜保持清醒,陪我說會話,我沒法思考,不能活動,這是我對生活最後的期待,也是支撐我度過黑暗的最後動力。
我必須把握每天僅有的幾個小時,所以我們沒有時間閒聊,我需要她仔細篩選,只把最重要的東西告訴我,這樣我就可以擠出一些時間來設計實驗。
我相信艾琳,就像她相信我一樣,我絕不會辜負我的家人,我相信我的家人也不會辜負我。
這將是一段漫長而艱難的旅程,但我們會堅持到最後,我們必將取得勝利。
(一團墨跡)
或許我應該撕掉上一頁,但最後我決定把它留下,如果有人看到這裡,那麼你就該知道,這才是我的本性,而不是那個光輝,慷慨又仁慈的地上之神。
——《遠征錄》,第五冊,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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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3年10月22日,我是帕貝爾·格蘭瑟姆。
混亂在逐漸蔓延。
我早就知道貴族們不願意接受我的統治,對於這些堅信自己生而高貴的人來說,平等是最恐怖的瘟疫,哪怕是屈服於神權下的平等也必須被唾棄。
他們開始驅逐貧民,縱容護衛和僕從行兇,在身邊劃定專屬區域,受他們的啟發,商人們也在做相同的事,或許再過一段時間,連上城區的居民也要這麼做。
這就是階級,即使芬西已被美國佬攻陷,過去的榮光和權力也跟著他們的城市一起毀滅,他們成了事實上的亡國難民,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或者說更早一點,在我以地上之神的名義展開統治時,貴族的時代就已經結束了,可惜的是,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