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騎兵完全沒有經受過正規的衝鋒訓練,對工作的熱情也不足以克服對意外的恐懼,他們陣型鬆散,目標迷茫,在獲得恩惠的維爾德看來,他們就像是拿著危險武器的孩子。

最後,首領的不智舉動讓騎兵們的速度受到阻礙,這千瘡百孔的衝鋒陣型雖然危險,但已經不足以致命。

那正對著他的騎兵已經把長槍放平,維爾德也放下高舉的火炬,緩步迎面走向那些騎兵,隨後很快變成奔跑。

“偉大的——神啊!”

老人緊握火炬,咆哮著一躍而起,領頭的騎兵完全沒有想到這蒼老瘦弱的貧民竟然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被燃燒的流星撲倒。

“哈——!”

維爾德本打算利用盔甲的縫隙來殺死這名騎兵,他動作迅捷,精準又有力地揮動鏽劍,卻很快發現這傢伙的重甲下竟然還有一層細密的鎖甲,鏽劍不僅沒能劃傷對方的皮肉,甚至還折斷了自己。

當然,免受刺殺不代表這倒黴蛋從襲擊中倖存了下來,他在維爾德的驟然襲擊中失去平衡,最終落下戰馬,沉重可靠的盔甲擋住了衝擊,但脆弱的頸椎沒有,這騎兵只來得及急促地慘叫一聲就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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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騎兵的身體作為緩衝,維爾德狼狽但順利地成功落地,手裡的火炬還在燃燒,但另一隻手裡的鏽劍卻只剩一個光禿禿的劍柄,這讓他對這把廢鐵的厭惡更甚,而對首領手裡的寶劍更加渴望。

連最後一段劍刃都已崩碎的鏽劍再也沒有作用,維爾德干脆將它拋棄,他一邊恢復平衡,一邊閃過第二名騎兵的騎槍,還見縫插針地抓住對方的披風,成功跳上了對方戰馬的馬背。

騎兵驚恐地大喊:“滾下——”

“死!”

維爾德失去了鏽劍,但他還有燃燒的火炬,他點燃了戰馬的披掛,在千鈞一髮時躲開身後刺來的騎槍,在偷襲者收回騎槍準備進行下一次攻擊之前,維爾德再次躍起,撲向了第三個人。

“神啊!”

他高舉著火炬,狠狠地撞在騎士身上,金屬的反衝讓維爾德暈頭轉向,但那騎兵卻用力踩著馬鐙,頑強地繼續騎行,於是在對方忙於維持平衡的時候,維爾德偷走了他的長劍,反手刺入戰馬的頭顱。

騎兵們穿著精良的重甲,但最好的戰馬都給了射擊騎兵團,這些馬沒有足夠的能力負擔兩份重甲,因此首領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優先保護自己。

“不——”

那戰馬又跑了兩步,隨後無力地倒下,維爾德早有準備,避開了留在馬頭上的長劍,因此沒受什麼太嚴重的傷,但身著重甲的騎士卻沒有這種能力,身上沉重的鋼鐵在提供防護的同時,也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在落地時,維爾德又受到了幾次衝擊,等他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身受重創,全身上下沒有一個不疼的地方,或許還有什麼地方出了血,但他沒有時間檢查這點小傷,堅定的信仰幫助他克服了痛苦,於是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準備應對第二戰。

即使維爾德發揮出色,但並非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堅韌,有不少衣衫襤褸的難民倒在地上沒爬起來,不知道是死了還是重傷,幸運的是,騎兵團的損傷更加嚴重。

衝鋒被截停的後果極為嚴重,他們之中有許多人死於神恩勇士們的第一次撲殺,後續又有大量成員被絆倒,只有少部分位於陣型外側的人沒有受到影響,但當他們調轉馬頭,看見身後的慘狀時,也完全被嚇破了膽。

在今天之前,從來沒人想過一支裝備精良的騎兵軍團向一群貧民衝鋒會招致如此結果,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死在第一輪衝鋒,高速時發生的碰撞讓裹著鐵皮的屍體和他們的戰馬絞纏在一起,血腥又恐怖。

在沉寂中,逐漸有數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