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姐姐剛剛說的賈琮,可是考了兩案首的琮哥兒?”

王夫人聽到這名字,眼中的陰鷙已然壓抑不住。

“不是那雜種,還能有誰,那廝時時刻刻跟我們二房不對付,想必那些耗子也是他放的。”

此時的王夫人儼然將自己代入一位弱者,而那賈琮則是那十惡不赦的奸賊,完全忘記自己先動的手。

“姐姐你有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是琮哥兒乾的,還是姐姐臆想而出。”

畢竟來府裡數月,寶玉身有癔症之事,又怎麼可能瞞過薛姨媽耳朵。

當然有理由懷疑,現在姐姐亦犯了此症,覺得所有人都要害她。

“我當然……。”王夫人突然頓了頓,如若將周瑞家的懷疑告知自家妹妹,一定讓其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所以並不能說,但一時又想不到好的藉口,只好將話就此撂下。

薛姨媽滿臉狐疑,直至久久未聽到後面之言,更加強加了心中印證,自家姐姐真的瘋了。

“妹妹,我們姐妹不提那小雜種,姐姐這裡有一事求你可好?”

薛姨媽微微蹙眉,言道:“姐姐但說無妨,如若是寶釵之事,我還要和寶丫頭思忖商量一番。

畢竟不能剃頭挑子一頭熱,姐姐,妹妹說的對吧!”

王夫人只好面帶諂媚,只是那醜陋面容再配合上這表情,著實違和。

“妹妹說的對!

但姐姐說的並不是此事,我只是想找妹妹借點銀子渡過難關。”

薛姨媽聽前半句眉頭微松,然此刻眉頭越蹙越緊。

“不知姐姐要借多少,如若太多,妹妹恐也無能為力。

終究此番進京是為了寶丫頭進宮,並未想在此久留,所以銀子也沒帶多少。”

王夫人又怎麼聽不出語氣中的戒備之意。

畢竟誰家為了寶貝丫頭進宮,不將那些銀子準備幾大箱,好打點裡面的公公和嬤嬤。

“妹妹,銀子當姐姐借的,待銀子回賬,姐姐便第一時間還你可好?”

“姐姐我們是一家人,說什麼借不借的,但可否告知妹妹,那銀子準備作甚?”

薛姨媽也得知曉借銀子作甚,萬一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自己可脫不了干係。

王夫人只好緩聲將現今困局娓娓道來:“今歲北莊那邊被劫匪洗劫一空,雖說如今正值秋收,想必很快便會補上。

但秋收後還要再行購買良種,恐再耽誤些許時日,或許會延誤春播。

而借妹妹的銀子,只為了應付老太太檢查,否則一個管家不利的帽子定會緊扣在我頭上。

薛姨媽心下稍松,起碼這理由合情合理,並無太多錯漏。

“不知姐姐所需銀兩幾何,待我稍後回去檢視是否足夠,若有不足,我亦需設法籌措些許。”

最終還是沒有大包大攬,萬一自家姐姐獅子大開口,也有個藉口推脫。

王夫人見自家妹妹如此,難免心生不快,但始終未敢表露。

“妹妹不用擔心,並不需要太多銀子,北莊那邊每年往神京送大約四萬餘兩。

其中一半是寧國府的,另一半則是這邊的。

但榮國府還有大房二房分擔,所以妹妹只要借我一萬餘兩,想必此劫定會安然渡過。”

薛姨媽雖說捨不得銀子,但又割捨不開姐妹情誼,只好微微頷首應下。

“阿嚏……阿嚏……。”

湘雲掰著手指,唸叨著:“一、二,閃哥哥肯定有人在罵你,畢竟一想二罵三唸叨。”

賈琮伸手颳了一下少女瓊鼻,沒好氣道:“只要不是湘雲妹妹在背後罵我就行。”

“閃哥哥,我去陪老祖宗打醮祈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