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微微蹙起秀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語氣中亦帶著幾分不確定地詢問道:“孃親,你們好歹是親姐妹,應該不會這般做吧!” 說完,就輕輕搖了搖頭,似是想要否定自己心中所想。

接著,又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中帶著思索之色,繼續道:“而且依我看,賈府現在也不到缺錢的地步。”

“傻丫頭,你那姨媽原先是不太急,還準備等我先開口呢。但最近她院裡出了一件事,所以才主動提出倆家聯姻,親上加親。”

寶釵聞此,不禁追問道:“女兒不知孃親所說之事,還請孃親告知一二。”

“我那親姐姐前些時日院裡遭竊,現在只能靠府裡的接濟,方才度日。你說說看,她能不急嗎?”

薛姨媽一邊說著,還一邊長吁短嘆。明顯是看不慣其所作所為,但現在在別人府裡,也無可奈何。

寶釵只是思索片刻,便啟了唇。

“孃親,您也說了,姨媽現在也要靠府裡接濟方能度日,我嫁進去,豈不是自討苦吃?”

“怎麼會,破船還有三千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老太太定會貼補於你,又怎麼會看著自家寶貝孫子受苦。”

“母親……”寶釵尚欲再言,卻被薛姨媽抬手止住,轉而向不遠處的鶯兒招手,於身側低聲囑咐。未幾,便有一少女緩緩行至寶釵身側,將那金鎖取來,為其戴上。

寶釵只覺脖子一輕,沒過片刻功夫,便有一個頗重之物壓彎了玉頸。當然,並非是這金鎖之重,而是覺得此物像一個枷鎖般,鎖住了命運。最終還是紅了眼角,但始終沒流下來,只是將那淚水嚥到肚裡。

活像一隻受傷的小貓,正在舔舐自個的傷口,讓人眼見生憐。這些賈琮自然不知,否則定要擁入懷裡,好生安撫一番。

直至出京的第十五個晝夜,賈琮一行數人方才趕回神京,隨即便將人遣散至臨時租在神京的居所。

賈琮則獨自駕車,將上面的物件皆送回小院。

剛行至榮國府大門處,就見一名老嫗和一個孩童,在地上死命磕頭,而那挺立之人則是府裡的一名小廝。

賈琮也是停下了抽馬鞭動作,定於原地,準備看看熱鬧,順便看看府裡小廝是怎麼仗勢欺人。

“小哥納福,我找府裡的二太太。煩請小哥替我請他老出來一見。”

門口正在嗑瓜子的小廝,聞聲也是停下了手頭的動作,把身體轉了過來。

卻見眼前人,穿著一身破爛,一看就知道是沒有問路錢的人,自然也沒給其什麼好臉色。

“哪涼快哪待著去,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也是你能來的?”說完,就將剛剛口中的瓜子皮吐在老嫗臉上。

老嫗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面色沉穩地將臉上的瓜子皮握於掌心,繼而將手伸了過去,緩聲道:“小哥,您吐在我手中即可,如此也可免去清掃的麻煩。”

小廝見人這般上道,臉色也是好看了些許,但也知沒錢,只是沉聲問道:“老東西,你有什麼事嗎,小爺可是很忙的。”說完,也不忘掂了掂手中沒吃完的瓜子,明顯口中的要事,就是繼續嗑瓜子。

老嫗見此,也沒拆穿,只是諂媚說道:“老身自然知道小哥忙,我自然也不敢戲弄小哥。但我也是有要事,我跟王夫人是老親,過來探探親認認門,還請小哥通融通融。”

老嫗一邊說,一邊看著面前人口中咀嚼,知其要吐,又將手往前伸了伸置於小廝唇邊。

小廝卻並沒有吐的動作,只是將那瓜子嚼的稀碎,冷哼道:“哼!什麼要事,說的好聽來探親,別以為小爺不知道你想作甚。不就是家裡過不下去,要來府裡打秋風的窮親戚罷了。但是不巧,你說的人兒,最近不見客。”

說完,只是隨意一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