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三年,宗周鎬京的夏日,熾熱的陽光如熔金般灑在巍峨的宮殿之上,卻難以驅散瀰漫在宮廷深處的腐朽之氣。我,作為歷史的執者,隱匿在歷史的陰影之中,悄然見證著這一場即將改變周朝命運的荒唐鬧劇。

宮殿的後宮內,奢華的裝飾在日光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幽王姬宮涅斜臥在鑲金嵌玉的臥榻之上,手中執著酒觴,酒水沿著他的嘴角滑落,浸溼了繡著龍紋的錦袍。在他身旁,褒姒娘娘宛如冷豔的寒月,靜靜地坐在那裡,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漠不關心。她的眼眸猶如深邃的寒潭,偶爾泛起的漣漪也難以捉摸,正是這清冷之態,讓幽王如痴如狂,陷入了無盡的痴迷之中。

此時,虢石父那肥胖的身軀匆匆步入後宮,他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每一道褶子都似乎在訴說著討好與奉承。“天王,”他弓著腰,聲音尖細地說道,“臣聽聞娘娘久未開懷,臣有一計,或可博娘娘一笑。”幽王聽聞,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貪婪的期待之光,急切地問道:“哦?愛卿有何妙計,速速道來!”虢石父狡黠地一笑,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大王可下令點燃烽火,那烽火一起,諸侯必以為犬戎來犯,定會率領大軍前來勤王。屆時,鎬京城下千軍萬馬齊聚,場面何等壯觀,娘娘見此盛景,定會喜笑顏開。”幽王聽後,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笑聲在宮殿中迴盪,震得殿上的帷幔瑟瑟發抖:“哈哈哈哈,妙啊!妙啊!此計甚合朕意。予一人之愛妃若能展顏,當賞愛卿千金!”虢石父聽聞,連忙跪地叩首,高呼:“天王聖明!天王此舉,定能讓娘娘大悅,此乃我大周之福啊!”那聲音中滿是阿諛奉承,令人作嘔。

我隱身在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切,心中大驚。烽火乃國之重器,是周王朝在危急時刻向諸侯發出的求救訊號,豈容這般戲弄!我暗自握緊了手中的筆,深知這一荒唐舉動將給周朝帶來滅頂之災,但在這昏庸的君王面前,我又能如何?唯有將這一切如實記錄,留待後人評說。

不多時,烽火臺上便燃起了滾滾濃煙。那濃煙好似一條黑色的巨蟒,蜿蜒升騰,直入雲霄,瞬間打破了宗周大地的寧靜。烽火臺下計程車兵們面面相覷,雖心中疑惑,但軍令如山,他們只能機械地執行著點燃烽火的命令,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安與惶恐。

四方諸侯聞得烽火警報,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晉侯燮父正在府邸中審閱書卷,聽聞訊息,手中的竹簡瞬間滑落,臉色變得煞白,大聲驚呼:“快!速速召集兵馬,犬戎來犯,周室有難!此乃國之危急存亡之際,我等身為諸侯,當拼死勤王!”他的聲音急促而顫抖,帶著一絲不可置信與決然,立刻起身,匆忙向府外走去,邊走邊吩咐著左右侍從準備盔甲兵器。齊侯呂尚正在田間與百姓一同勞作,聞聽烽火燃起,立刻丟下手中的農具,高聲呼喊:“將士們,隨本侯前往鎬京勤王!我齊國將士,當為周室效命,保我大周江山!”他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混合著泥土,眼神中滿是焦急與忠誠,迅速跨上戰馬,帶領著集結好計程車兵向鎬京方向疾馳而去。各路諸侯紛紛放下手中之事,緊急集結兵馬,戰車在道路上揚起漫天塵土,馬蹄聲如雷轟鳴,向著鎬京疾馳而去。

一時間,鎬京城外,各路諸侯的大軍齊聚。他們身著沉重的鎧甲,在烈日下閃耀著冰冷的光芒;手中的兵器緊握,眼神中透著緊張與決然。有計程車兵身上還帶著未乾的汗水,顯然是一路急行軍而來;有的戰馬氣喘吁吁,嘴邊掛著白沫,疲憊不堪卻依然被主人驅使著前行。然而,當他們望向城頭,卻不見犬戎的絲毫蹤影,唯有那宮中傳出的絲竹聲樂悠悠揚揚,彷彿在無情地嘲笑著他們的忠誠與狼狽。

城樓上,幽王與褒姒憑欄而望。幽王看著城下諸侯們那一臉茫然與焦急的受騙模樣,笑得前仰後合,手中的酒觴都險些掉落,對褒姒說道:“愛妃,你看,這些諸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