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的聚會沒有成行,第二天,羅伊人接到一個壞訊息,公司的一批裝置執行出現問題,需要及時解決。

公司派遣的技術人員還沒有到,客戶的問題刻不容緩,羅伊人一咬牙,帶著楊帆直接進發去工廠。

楊帆原本就是技術人員,這批機器就是他之前的車間生產的,剛好用上。

楊帆在群裡發了一個訊息,道歉,聚會延後,等事情解決了再聚。

這家公司在另外一個小城,距離納幹德一百六十公里,途經一片山區丘陵,地形複雜,人煙稀少,開車需要三個小時,楊帆委託莎婭介紹了一名司機嚮導,載著兩人就出發了。

對於這個突然的任務,楊帆左眼直跳,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路過一個超市,讓司機停了一會,購買了一些食品、礦泉水、藥品、匕首、強光手電等野外工具,裝在一個揹包裡,以備急用。

羅伊人嗤笑,出去轉轉,有必要這麼謹慎嗎?

楊帆沒有搭理她,眼睛注視著沿途的地形,蹙起眉頭。

在於莎婭的聊天中,他了解到,這片山區並不平靜,有宗教狂熱組織出沒,儘量避免晚上行駛。

司機名字叫莫漢達,22歲,住在貧民區,父母得病死了,留下兩個老人和五個孩子,他是老大,在城裡賣苦力,勉強度日。在納幹德,像他這樣的窮人很多,街道上的繁華,並不能替代普通人的貧窮。

這個國家,40%的人口還生活在貧困線之下,沿途閃現的低矮房屋似乎證明他的說法。

他非常的自卑,不敢直視兩人的眼睛,對於這趟行程,兢兢業業,十分專注。

車是借的,方秘書長協調了一輛車,讓羅經理使用。

在納幹德,也有租車公司,但是租金貴,而且車的效能不敢恭維,如果租到一輛老爺車,半路拋錨,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那就麻煩了。

這是中亞,不是華夏,根本找不到修車拖車的公司,跑車壞了,就得等好心人的車,或者走路。

三人神色緊張地越過山區,三個小時後,平安到達公司。

這是一家中企,廠子不大,需要維修是一臺自動化控制裝置。

謙辭幾句,楊帆就投入工作,公司有技術人員在一邊輔助。

檢查裝置是一項辛苦活,一臺大型裝置,涉及的元件大大小小十幾臺,零件十幾萬個,一項一項的排除,花費的時間十分漫長。

通夜加班,一直的次日中午,楊帆才找到問題,傳動裝置進了雜物,損壞齒輪,機器無法運轉。

幸好,齒輪屬於容易損壞的零件,發貨的時候有備件,又花費了一個半小時,換好齒輪,啟動機器,正常運轉。

經理見楊帆的技術過硬,死活不讓兩人走,請求將公司的裝置逐個檢查維修一下。

作為供貨方,公司的請求合情合理,畢竟,這些機器十分昂貴,Ec的維修人員半年或者一年才來一次,十分不容易,既然來了,自然需要整體檢查一番。

這一檢查,花費了四五個小時,檢查出幾個小問題,隨手修復,檢查結束,已經下午七八點了(國內時間)。

按照北京時間算,中亞國家晚上十一二點,天才會黑,羅伊人在這兒待的時間太長,堅持要離開,經理留不住,請三人吃了一頓便餐,千叮嚀萬囑咐,送三人離開。

回城的路上,意外發生了,原本通暢無阻的山路上,多了幾塊半人高的巨石,重達數千斤,三人合力也無法撼動巨石半分,眼見夕陽西下,天色漸晚,羅伊人急得差點哭了。

“回工廠,這兒危險!”

楊帆立果斷決策,指揮嚮導開車沿路返回。

這兒的山區,怪石嶙峋,陰森恐怖,彷彿裡面藏著萬千魔鬼,太可怕了。